那小童此刻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卖核桃的又好心劝了几句，也有做买卖的七嘴八舌的劝着。</p>
那汉子住了手，只低着头，口中忍耐道：“买卖不好做，统共就赚了两个大钱，这会子还要赔人家的碗。这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还要倒赔人家钱……”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周围的做买卖的都同情的看着他。</p>
那卖核桃的跟着叹了一口气，口中低声劝了一句，“她还是个娃子，哪里知道爹娘的苦楚……”</p>
“唉……”那汉子低声叹了一口气，只低声回了一句，也不管那卖核桃的能不能听见，“若不是心软，便是狠心卖了她，也能换回几两银子来……”</p>
这话被卖核桃的听了个正着，他看了那孩子一眼，只看那孩子虽然生得黑瘦，不过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甚是明亮。</p>
那孩子正梗着脖子扯开了嗓子哭着，猛地瞧见这卖核桃的看她，便不敢再哭，只趴在他爹的腿上，低声呜咽着。</p>
“家里头还有几个？”那卖核桃的转开了目光，看那汉子脚上的鞋子。那汉子的鞋尖儿上破了个大洞，本是酱色的鞋子偏用了块儿红布打补丁，瞧起来甚是扎眼。</p>
那汉子瞧见卖核桃的目光，便缩了缩脚，口中讪讪道：“家里头还有三个丫头……”他又叹了一口气，“婆娘肚子里还怀着一个……”</p>
卖核桃的又从筐子里摸出一把核桃，只伸长了胳膊递给了那孩子，那孩子小手接不住，有几个滚落在她爹的脚边儿上。</p>
她便从她爹的膝上跳了下来，蹲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捡起了核桃。手里头盛不下，她就把那核桃放在怀里头。</p>
卖核桃朝着汉子挪了挪，口中同情道：“这家里头上下五六张嘴，倒是难为你了。”</p>
“寻常赶上丰年倒也还好，偏今年收成不好，这便接续不下去了……”汉子低着头，有些窝囊的说道。</p>
“今年实在难挨……”那卖核桃的跟着说道：“如今这时节，可不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便是地里头收成不好，如今这买卖也不好做。”他撇了一眼还剩大半筐的核桃，口中叹道：“这一筐核桃也是起早贪黑收下来，原想着进城卖了核桃回家也置办些年货，看如今这情形，那年货也得省着点儿置办喽。”</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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