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太守府,书房内!
李杨与蔡邕相对而坐!
蔡邕正在聚精会神的望着李杨面前的简牍,李杨则提笔在简牍上书写着什么!
李杨抬笔蘸了蘸墨汁!
蔡邕见状,连忙拾起一枚上好的松烟墨,亲自为李杨研墨!
李杨起身,微微躬身,行礼道:“有劳先生!”
蔡邕闻言却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道:“不敢当!不敢当!”
李杨回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李杨于两年前拜师蔡邕,随其学习经义!
学习之初,李杨给蔡邕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蔡邕觉得李杨有些蠢笨,理解能力极差,不是学习经义的材料!
也难怪李杨会有这样的表现,古代与现代的教学方式完全不同,李杨在接受了三十余年的现代文化熏陶之后,很难再接受古人的文学形式。
文言文,他也看不懂啊!
这就好比现代人普遍喜欢流行音乐,却觉唐诗宋词晦涩难懂,流行的东西不一样,固有的思想与普世的观念有着巨大的冲突,两者有些难以相融!
说实话,李杨犯难也实属正常,因为他本就是资质平庸之人,若是没有后世的记忆,他也只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夫俗子!
汉武帝将儒学奉为正统学说,这一学说的儒家典籍被定为“经”,围绕着“经”的研究所形成的学问,被成为经学!
古人学习经义,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先生一般会让学生将全文通篇背诵一遍,而后再加以注释,一一讲解!
然而单单背诵这一条,就令李杨吃了不少的苦头,他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将各类儒家典籍,粗略的背诵了下来,两年间,他的手掌已经生出一层厚厚的茧子,由此可见,他没少挨蔡邕的打!
就在几日前,事情却发生了不小的转折!
正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李杨很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不是学习经义的材料,于是他另辟蹊径,不顾蔡邕的反对,强行为各类典籍做起了注解!
蔡邕见状,无奈仰天长叹:孺子不可教也!
在蔡邕看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李杨的顽劣脾性也随之显露了出来,这小子是典型的教也教不好,打也打不好啊!
就在蔡邕一筹莫展之际,李杨竟吟诵了一首颜真卿的劝学诗:“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言罢,竟还将其给写了下来,吹干墨汁,递给蔡邕道:“先生莫要忧心,学生绝非惫懒之人,先生放宽心便是!”
李杨跟颜真卿卯上了,不仅剽了他的字,现在竟连他的诗也不放过!
然而,出乎李杨意料之外的是,蔡邕在初闻劝学诗时,只是微微颔首,道了声不错。
很显然,这首劝学诗,并没有惊艳到蔡邕!
稍加思索之后,李杨便想明白了,诗词在汉朝并不流行,蔡邕觉得李杨所吟诵的劝学诗还不错,但也仅是不错罢了!
见李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蔡邕也就随他去了,爱咋咋地吧,蔡邕也想开了,李氏乃是豪门望族,李杨身为嫡长子,将来也差不到哪里去,总不至于亏待了自己的女儿!
蔡邕仍旧每日前来书房,为李杨讲经,而李杨则自顾自的在简牍上写写画画。
蔡邕偶尔会撇上一眼,见李杨写的俱是一些好似鬼画符般的东西,便一脸无奈的摇头叹气,不再理他!
师生二人,各干各的,互不干扰,生活复又回归了平静!
“大家各自安好,才是真的好!”,李杨如是想到!
今日,蔡邕如往常一样,前来书房,为李杨讲经,然而,与往日略有不同的是,蔡邕甫一进门,便见李杨于案前躬身而立,似是在等着自己!
蔡邕一脸狐疑的踱步至李杨近前,好奇道:“有事?”
李杨微笑颔首,转身从案上取来一捆简牍,躬身递给蔡邕,道:“学生为一些古籍做了注解,还请先生阅览一二!”
蔡邕一脸的黑线,虽然伸手接过了李杨递来的简牍,却在心里腹诽了一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腹诽过后,蔡邕浑不在意的展开简牍,打算粗略看一下,应付了事!
“真香!”,李杨捏起一粒腌黄豆,高高抛起,而后抬头张嘴稳稳接住,咀嚼了起来!
一句真香警告之后,蔡邕却看的越发的认真了起来!
良久之后!
蔡邕猛然抬头,望向李杨,伸手指了指简牍上的符号,疑惑开口,道:“这些鬼画符是什么东西?”
蔡邕言语中并无责怪之意,只有深深的好奇!
“标点符号!”,李杨淡淡开口!
“何为标点符号?”
“先生刚刚不是已经看懂了吗?”,李杨温笑道!
李杨说的没错,虽说蔡邕对标点符号不甚了解,但他刚才读简牍时,却总不自觉的按着标点符号的格式来分段!
望着李杨尚显稚嫩的脸,蔡邕暗暗吃惊,道:“此子智近于妖乎?”
李杨祭出的标点符号,为蔡邕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然而蔡邕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原因无他,李杨实在太年轻了,十四岁,便有此等文学造诣?小说话本里也不敢这样写啊。
当然了,这里说的是蔡邕眼中的小说与话本,并非现代的小说与话本,现代网文什么不敢写?
蔡邕背负双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良久之后,他缓缓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李杨,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道:“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杨儿当知难得糊涂的道理,中庸方得长久之道啊!”
李杨微微颔首,躬身行礼道:“先生的敦敦教诲,实乃金玉良言也!”,说着,李杨话锋一转,道:“先生乃经学大家,此等成就,自是出自先生之手,学生才疏学浅,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向先生一一请教呢!”
李杨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将标点符号的横空出世,全部算在了蔡邕的身上!
“这.....”,蔡邕老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是很有节操的!
李杨伸手指了指天地,又指了指蔡邕与自己,轻声道:“话出我口,入先生耳,绝无第三人知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为学生长久计,万望先生勿要推辞!”
说实话,蔡邕动心了,他想一口应下此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蔡邕动心也是人之常情,此项成就,足以令蔡邕在儒家学说上占有一席之地,直至青史留名,谁都不是圣人,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名利二字,令世人趋之若鹜,甚至于难以自拔,对此,蔡邕自然也不能免俗!
望着一脸纠结的蔡邕,李杨决定逗一逗眼前这位古板却又不失风趣的老学究,他凑上前去,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附耳对蔡邕说了两个字:“聘礼!”
“嗯?”,蔡邕一脸惊讶,正欲破口大骂:无耻之徒,却见李杨正一脸笑意的对自己挤眉弄眼,复又变回了顽劣少年。
蔡邕摇头苦笑,而后正了正神色,正欲开口回绝,却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砰砰的砸门之声!
蔡邕闻声,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般,长长呼出一口气,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复又动摇了起来!
“兄长,出事啦,出大事啦!”,砰的一声,房门倒了!
低头看着残破不堪的房门,李杨一脸怒不可遏的抬头望向来人,怒声道:“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书房门是向外开的,你往里推做什么?”
来人乃是李虎。
李虎闻言,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来到李杨面前,拉着他便往外走!
李虎好似拎小鸡般,拉起李杨便向门外走去,对此,李杨竟毫无反抗之力!
二人连拉带扯的行至院中,面对府中下人奇异的目光,李杨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卯足了力气,冲着李虎咆哮道:“混账,还不快快住手,还有没有点规矩!”
李虎被这一声咆哮给唬了一跳,于是松开了李杨,期间仍不忘出言解释,道:“兄长,出事啦,出大事啦!”
“出什么事了?”,李杨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开口询问道:“说重点!”
“杀人啦!”,李虎眼中难掩惊恐之色,心有余悸道:“阿豹..杀...杀...杀人啦!”
李杨被惊得打了一个寒颤,一把拉住李虎的衣袖,快步向后院行去!
李虎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任由李杨拉拽着自己,他被刚刚那一幕给唬住了,他从未见李杨如此愤怒过,方才那一幕,是李杨有生以来第一次向李虎展现出了身为兄长的威严!
李虎打心底敬服李杨,当敬服达到极致,便是惧怕!
临出院门前,李杨还不忘回头对蔡邕说:“此事就此定下,先生无需挂怀!”
蔡邕一脸木讷的点点头,望着空无一人的院门,久久发呆!
良久之后!
蔡邕仰天长叹,喃喃自语道:“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呐!”
蔡邕为自己与女儿的前途,感到了深深的担忧,作为补偿,蔡邕决定收下李杨送给自己的礼物,也可以说是聘礼!
蔡邕终于说服了自己,虽说理由有些牵强,但聊胜于无,没办法,礼物过于贵重,他实在无法拒绝,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李杨与李虎抄近路快步向虎豹阁走去,一路上,李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与了李杨!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李杨仰天长叹,道:“一碗蛋羹引发的血案啊!”
虎豹身边分别有两名美婢,负责照顾二人的日常生活起居!
负责照顾韩豹的贴身婢女分别名为阿梨与阿香,二女均年长韩豹一岁,时年十四岁,她们自幼便被杨氏安排在韩豹身边,负责照料他的日常生活起居,至今已有十年光景!
二女原先没有名字,李杨见二女生的端方俏丽,加之韩豹平日里喜吃瓜果,于是,李杨灵机一动,按照韩豹的喜好,为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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