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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宝琳则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返回营地。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他骑着马,身边还跟着一头白头犼,远远就喊道:“是鼋鱼吗?”
尉迟宝琳脸色一变,快走几步吼道:“苏吉祥,我警告你,我表字元瑜,不是鼋鱼。”
来人,已经到了尉迟宝琳跟前。
他跳下马,笑嘻嘻道:“老黑,别生气嘛,我口音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贼你妈,你就是故意的。”
尉迟宝琳倒不是真的生气,只骂了对方一句。
“苏庆节,现在已是夜禁,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来查案。”
“查案?”
尉迟宝琳一愣,道:“大晚上的,你查什么案。再说了,你什么身份查案?”
“是县君与我的委派,我有通行令牌。”
说着,苏庆节取出一块腰牌,朝尉迟宝琳晃了两下。
“你说你堂堂左卫中郎将之子,大把的前程任你选,你查什么案啊。”
“我喜欢。”
“好,你喜欢查案就查,来我这里作甚?”
苏庆节道:“商量个事,我准备呆在你这里,你不会反对吧。”
尉迟宝琳浓眉一挑,一把拉着苏庆节到旁边,压低声音道:“狮子,我告诉你,可别乱来。明天陛下就要来祭拜先帝,你要是惹出事来,你爹怕都要受到牵累呢。”
“我能惹出什么事?”
苏庆节道:“放心,我就是呆在你这里,不会惹事。”
“真的?”
“我说话算数。”
想当初,苏庆节和尉迟宝琳在通善坊差点大打出手,还结了仇。
不过大家都是少年,后来在昆明池边上打了一架。尉迟宝琳虽然打输了,却没有因此记恨苏庆节。相反,他和苏庆节还成了朋友,没事的时候,就会凑在一起。
“那你跟我来,记住,别给我惹事。”
“放心放心,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换一个人这么说,尉迟宝琳可能会相信。
可苏庆节……他和苏庆节虽然认识不久,但也算是了解。
这家伙是个胆大包天的人,且骨子里好冒险,和他爹苏定方稳重的性子全然不同。
如果是别人,尉迟宝琳肯定会拒绝。
但苏庆节的话,他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好了,不许惹事。”
“啰嗦,怎么这么多废话。”
“狮子,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想干什么?”
“说了查案,你怎么不信啊。”
“查什么案子,要躲在我军营之中?”
“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合适了,我自然会和你说。
不过你别担心,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借你的地盘,在这里进行监视。”
“监视?”
“好了好了,别问那么多,烦死人了。”
尉迟宝琳比苏庆节年纪大,但是在苏庆节面前,却显得没有什么底气。
也难怪,他们这些二代个个心高气傲。没本事的人,再有身份他们也不会高看一眼。因为,再有身份,也比不得他们。哪怕李唐皇室子弟,惹急了他们也不含糊;可如果你有真本事,就算没什么身份,他们也会接纳。当然了,如果你有身份,更容易融入他们的圈子。
总之,这是一群在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群体。
但是在他们内部,一切都要靠本事说话。
所以,不管苏庆节怎么嚣张,尉迟宝琳也不会放在心上。
谁让他打不过苏庆节呢?当初在昆明池,苏庆节打得他鼻青脸肿,而且明显有余力。
这,也使得尉迟宝琳对苏庆节格外敬重。
已过了子时,夜色正浓。
太尉府里,依旧灯火通明。
长孙无忌已五十有六,却依旧精神矍铄。
他处理完了公务,并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后宅的西跨院。
“怀玉,怎么还不睡,还爬到了屋顶上?”
在西跨院的屋顶,站着一个雄壮少年。
听到长孙无忌的呼喊声,他立刻纵身跳下来,落地悄无声息。
“无忌叔叔,我在上面练功。”
长孙无忌一愣,抬头朝屋顶上看了两眼,笑道:“屋顶上还能练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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