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管往奴婢身上推。”
钮钴禄一怔,心里又酸又暖:“傻子,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你只记得咬死没有做手脚就行,别的都让我来说。”
钮钴禄被带进了屋子里,特意扶着腰,让自己的肚子更显眼,福了福身子,站在一旁,恭敬又温顺。
额尔瑾嘲讽的笑了笑,咬人的狗不叫,她当真是看走眼了。
胤禛的目光在钮钴禄的肚子上淡淡的打了个转,看了一眼额尔瑾,额尔瑾会意的开口问钮钴禄:“你是不是将武妹妹的催产药换成了保胎药?”
钮钴禄看上去先一愣,随即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福晋在说什么?
奴婢为什么要这么做?
害了武妹妹对奴婢有什么好处?”
她一面说着又哭:“武妹妹跟奴婢是一同进府的,情分比别人还要好一些,奴婢怎么会去害武妹妹?”
额尔瑾森然一笑:“你也不用狡辩,当时厨房里有一会就只有你跟前的丫头莺儿在,换个药很方便,在说你那花盆里的催产药又是怎么回事?”
钮钴禄哭着道:“求福晋明察,那花盆里的药连奴婢都不清楚,奴婢怎么会知道那里面就偏偏到了一碗催产药?
若说是别人陷害奴婢也不是没有可能!”
祸水东引?
额尔瑾敲着桌面看着她:“那你说,谁会害你?”
钮钴禄还没有开口,外头的丫头道:“钮钴禄格格的丫头苏荷求见主子爷和福晋。”
额尔瑾抿了抿嘴,看了一眼胤禛,胤禛慢慢的道:“让进来。”
苏荷的名字大家多少都知道,但却极少见到人,额尔瑾看到那跟殊兰有几分相似的样貌,转头看了一眼胤禛,只见着胤禛只是撇了一眼就不再多看。
额尔瑾问跪在地上的苏荷:“你有何事?”
苏荷磕了个头,声音虽然清脆却又显得有些呆板:“奴婢有事要说,是关于我们主子的。”
钮钴禄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她平日里对苏荷极坏,要说苏荷要说她的好话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她色厉内荏的呵斥道:“你出来做什么?
又要胡言乱语?”
额尔瑾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钮钴禄,温和的对苏荷说话:“你说吧,只要说的实话,都可以说。”
苏荷应了一声,声音平直又没有起伏:“奴婢听见我们主子跟莺儿商量,‘福晋怎么也要养一个孩子在膝下,如今武氏那个贱人极有可能是阿哥,我背着福晋有了身孕,福晋只怕不会放过我,但若是武氏的孩子没了,福晋又想养个孩子,我的命说不定还能保住,你借机行事,武氏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下’那晚给武格格开了催产药要去煎,主子又催促着莺儿去‘想办法将药换掉’。”
她的一番话打翻了两个人,一个额尔瑾一个钮钴禄,额尔瑾在胤禛的越来越阴暗的目光下,心里一片冰凉根本无法动弹,钮钴禄听着她一字不落的复述了她对莺儿说的话,歇斯底里的扑上去撕打她。
苏荷也不躲避:“奴婢这一辈子就毁在了钮钴禄的手里,活着也不过是挨打,也算是给自己报了仇,福晋也不必恨奴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奴婢做事从来都是无愧于心。”
她竟然已经服了毒药,嘴角渐渐流出了血,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闭了眼,脸上竟是奇异的安详的笑意。
安静的屋子里散发着鲜血的腥味,从苏荷嘴角流出的血在团花地毯上渐渐晕出一朵鲜艳的话,妖娆妩媚,她不过是个奴婢,即使死也给自己拉了一堆垫背的人,也不知该说她死得其所还是说死了最好,亦或是这个女子真是阴狠的小人,死都不愿意放过别人。
在没有比苏荷的死还有她死后的神情更能说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额尔瑾不准钮钴禄有孕,钮钴禄却背着额尔瑾有了孕,被惹怒了的额尔瑾打算害钮钴禄,钮钴禄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又害死了武氏的孩子。
事情就这么简单又复杂。
钮钴禄狼狈的瘫坐在地上,额尔瑾僵坐在榻上,猛的咳嗽了一声。
胤禛起了身,带着一身的冷气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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