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服侍侧福晋躺下,一会太医来了,好好看看,八弟妹来了这么一会了,也当回去了。”
这是丝毫不给八福晋面子,直接赶人。
八福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坐在炕上的殊兰,抿了抿嘴出了屋子,草草的向胤禛和额尔瑾福了府身子,就往外走,额尔瑾又让小丫头带她将人送了出去。
八阿哥没有等到胤禛,到是等到了送客的消息,他送了脸色不好的八福晋上了马车,又安抚了她几句,上了马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茫然了起来,他为了这个女子什么都忍得,她为什么做事从来都不愿多为他想想,可想过这样的事情会让他多尴尬多难做?
他自己却早早的就忘了,他所爱的其实一直就是这样的郭络罗氏,只是时日久了才发觉,有爱并不等于日子就能好好的过下去,这样的郭络罗氏从来都不适合做一个福晋。
马车缓缓动了,八福晋闭目靠着车厢坐着,她还想着苏培盛说出送客时八阿哥的神情,上马车时他站在一旁看她的眼神,甚至透出了几分淡漠,她没来由的心慌,伸手捧住了心口。
他以前说过的,不在乎,不在乎的……
马车在八贝勒府门口停下,八阿哥第一次没有伸手扶着八福晋下马车,第一次没有等八福晋先进了大门,万嬷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见她果然挺直了脊背,主子自来争强好胜,若是别的女人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是会小意温软缠上去,只有主子,只会越加冷硬,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怜年和吉文服侍着殊兰躺下,看她精神实在不好,又让李厨娘熬了一碗燕窝粥劝着她喝了小半碗。
胤禛不好进去,去了外面第一进院子的正厅里坐下,鄂祈乘着众人忙乱悄悄的溜进去,站在屏风后偷偷的观望,胤禛身上有功夫,一转头就将鄂祈逮个正着。
鄂祈愣了愣又嘿嘿的笑了两声,上前向胤禛行礼:“见过四贝勒。”
迎亲的时候胤禛见过鄂祈,知道他叫了他起来,跟他说话:“怎么躲在屏风后面?”
鄂祈一本正经的道:“听别人说姐夫是个严肃厉害的,我想跟姐夫亲近又害怕姐夫不喜,所以悄悄观望。”
三岁的孩子逻辑清楚,吐字清晰,又因为他跟殊兰相似的样貌,神情缓和了很多:“那你说说现在又是什么感觉。”
鄂祈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以讹传讹,传言不可信。”
胤禛摸了腰上的一个荷包给了他:“读书了?”
“是啊,额娘教我写字了,我会《百家姓》还会《三字经》,下人都说我聪明,可是我不觉得。”
胤禛觉得有意思:“你这么小已经都会了,为什么觉得自己不聪明?”
鄂祈皱着眉头道:“下人们惯会奉承,为了讨主子喜欢不好的也要说好,他们说的话不能都信,而且不过会背旁人写下来的就聪明,那些写书的就不知道该怎么赞叹了,我虽小,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样的话。”
能说出这样的道理还能说不聪明?
胤禛对着小小的孩子到起了惜才之心,也不只将他当做个孩子,问他:“我府上有好的先生,他学问一流,你可愿意过来跟府里的二阿哥一起读书认字?”
鄂祈一脸的为难:“我是想天天见着姐姐,自然来姐夫这里好,但是这样的大事还要阿玛和额娘做主,姐夫还是跟阿玛和额娘去说好了。”
胤禛的眼里难得的见了笑意,吩咐苏培盛道:“将前儿爷得的那个前朝的砚台拿给他。”
鄂祈的眼里露出小小的得意,正说着有小丫头进来回话:“太医来看了,说是赫舍哩夫人是有了身孕一时情绪激荡才晕了过去,开了药调理几日就好,侧福晋身子还好,只是不能轻易生气。”
若不是在胤禛跟前,鄂祈早就蹦了起来,他又要有小弟弟了。
胤禛点了点头,让人给太医给了赏银,又叮嘱下人好好照看,自己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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