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倒是想听听,她们在我背后都在叨咕些什么。”老王妃淡淡地道。
萧阮不敢隐瞒,只好把她们说的话重新回忆了一遍,连同自己的应答,都一一复述了一遍。
老王妃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
“我一时着急,回的话也重了一点,”萧阮有些不安地道,“可能伤了姑姑和表妹,但我的确不是想要摆什么王妃的威风,西南和朝廷的关系,原本就敏感,表妹这样口无遮拦,容易祸从口出。祖母,若是我哪里考虑得不够周全,或是说的不对,你就直说吧,我以后一定注意。”
老王妃沉默了片刻:“没有,你说得很好,她们的这些念头若是传了出去,的确让人误会我们靖安王府是否有不臣之心。”
她轻叹了一声,目光有些惘然地落在了路边的一株红豆杉上。
“北行的祖父和先帝情同手足,蒙先帝恩赐封为靖安王,他一直对先帝忠心耿耿,去世前曾让北行的父亲发下重誓,决不可对天子、对朝廷有半分不敬,先帝自然也从未疑我靖安王府。只是,”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今上继位之后,这份信任便渐渐地岌岌可危。”
萧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在一旁听着。
“后来的事,你想必也一清二楚,”老王妃的声音顿了顿,“阮儿,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孙媳妇,而云裳她们也口无遮拦把这层遮羞布扯开了,我也与你坦诚以对,坦白说吧,在靖安王府最困难的两年,我们的确对今上、对萧太傅心存怨怼。”
萧阮轻吁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萧钊和靖安王府的恩怨,彼此都心知肚明,若是避之不谈,倒让她和老王妃之间的一团和气显得有些虚假。今日能敞开来说一说,并不是件坏事。
她点了点头:“祖母,我能理解。”
老王妃停下脚步,话锋一转:“佛堂到了,走,陪我进去坐坐。”
前面是一间三间房屋连成的建筑,烛火点点、清香阵阵。礼佛至诚之人往往会在家中设置佛堂,并供奉上祖先的牌位,以求福泽子孙,看来老王妃也是个信佛的。
两人一起进了佛堂,萧阮随着老王妃一起在供奉的观音和祖先牌位前敬了香。
老王妃指着牌位前的一张长凳,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禁莞尔:“那日北行就在这里,被我在他祖父和父亲面前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皮开肉绽。他长了这么大,只有这么一次请了家法,这几日他避出王府,想必是还没好意思和你说这事吧?”
萧阮忍着笑道:“来用膳前刚刚和我说了。”
老王妃摇头叹息:“你也知道了。我一开始打他,是因为他先斩后奏求了这门亲事,又不知轻重留在京城这么长时间,回来了也不知道认错,说是瞒着我是他的错,但他一点儿也不后悔,他一早就打算好的,这辈子就要娶你为妻,娶不到他就打一辈子光棍。”
萧阮哭笑不得:“他胡说些什么呢?”
老王妃笑道:“我看他不是在胡说,是当真的。但当时我可气坏了,请了家法打了他几下。挨完打之后,他又和我说,他想把萧钊和靖安王府的怨恨了结了,日后不能再把萧钊的事情算到你的头上,我气得狠了,便又打他了一顿,打完之后他又提了一个要求,说是你从小就被娇宠着长大,日后还望我也能多疼宠你一些,让你日后在王府也能和在家里一样自在,我一想,好了,日后这个孙子只怕是白养了,索性这次打个痛快吧……”
萧阮怔住了。
怪不得蔺北行被打得这么惨,原来不是老王妃狠心,是蔺北行自己讨来的打。任谁听了这一番话都会生气吧,孙子娶了一直以来有宿怨的仇家之女,还未进门先帮着提了这么多的条件,摆明了以后老王妃连碰都碰不得,岂不是让老人家寒心?
“他……他怎么这样?这也太不孝了,怨不得祖母打他……”
萧阮喃喃自语了几句,猛然浮上心头的,却是止不住的感动。
蔺北行默不作声的,就把她可能遇到的阻碍全都铲平了。他怕老王妃对萧家的事情心存芥蒂刁难萧阮,便提前将两家的仇怨了结,他毫不忌讳地在祖母面前表达他的疼爱,用一顿毒打换来了老王妃的妥协。
怪不得老王妃对她如此重视,不仅在礼节上毫不怠慢,而且新婚第二日便将中馈全权交托,为她这个新王妃在王府彻底树立了威信。
心潮起伏了片刻,萧阮转身在老王妃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祖母,蔺大哥这样,实在是太无礼了!你别怪他,他是个血性男儿,只知道战场拼杀却不懂后宅的迂回之术。祖母请放心,我既然嫁入了靖安王府,这辈子便是蔺家的人,必定不会恃宠而骄,日后竭尽所能孝顺祖母、持家护家,还望祖母宽宥他的鲁莽吧。”
“阮儿,他是我的孙儿,他的脾气我知道,不是不孝顺我,是他太在乎你。若是我执意困囿于从前的仇恨,只怕连这个孙子都要没了,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生活也要凭空再起波澜。”老王妃一边说一边把她扶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我和你说这些,并没有要责怪你们俩的意思,我只是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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