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炳天性木讷、资质平庸,既不像萧翊文采出众,也不像萧涵醉心武学,就连长相也乏善可陈,和萧钊没有几分相似。旁人可惜之余,也总以为秦炳是萧家的一个异数,并没有往别处想。
现在想来,这其中的确可疑。萧钊如此一个才华横溢的不世之材,萧秦氏的脑子也不可谓不好,怎么会有如此平庸的一个儿子?
坐在茶室中,萧阮听着秦炳将事情的缘由一一道来,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
“小时候我母亲总是拿我和大哥、二哥比,”秦炳一脸的愧疚,“比不上了就拿我出气,又怕太傅生气,便在暗中打了我好几顿,有一次失控的时候说漏了嘴,这才告诉了我真相。她让我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要不然我就会被赶出太傅府。”
“我祖父知道这件事情吗?”萧阮不可思议地问。
若是知道的话,为什么要认下这个便宜儿子?若是不知道的话,难道萧钊居然如此愚蠢,连自己被戴了绿帽都没有察觉?
“太傅知道的,”秦炳苦笑着道,“他就是为了保全我母亲的名声,这才骗了大长公主让母亲入萧府为妾,这些年来,他连碰都没碰我母亲一下,大长公主去江南的那十年,他也压根儿没有进过我母亲的房间。”
“不……不可能,”周荇宜的脸色渐渐苍白,“从前我见过他进你母亲的房间……”
“是我母亲故意让你看见误会的吧。”秦炳垂眸道,“她一直想要和太傅玉成好事,早前不着痕迹地动过很多脑筋,每失败一次就会在我身上出气,一边拿针扎我一边诉苦,所以我都知道。一直等到我成亲了,她都没有成功。”
“为什么?”萧阮喃喃地问,“那祖父为什么从来说起过这件事情?你母亲死了之后,他也居然不向祖母解释清——”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忍不住朝着周荇宜看了过去。
难道萧钊几次三番想要一个和周荇宜说话的机会,就是想要解释这件事情?
周荇宜的脑中空白一片,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是,他有机会说的,那日在龙亭山赏梅,我给过他机会了。再说了,就算他想顾全他表妹的名声,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了这么多年?这不可能。”
秦炳朝着她磕了一个响头:“大长公主,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周荇宜茫然看着他。
“我母亲临死前的最后一顿断头饭是我送进去的,”秦炳低声道,“她已经有些半疯了,一直不停地笑,说就算她死了,你和太傅也再成不了夫妻了,她说,她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再原谅太傅了,她输了,可是你也没赢。”
“我觉得不太可能,忍不住和她争辩了两句,说太傅和你都是她在中间捣鬼才有了这么多误会,太傅要是告诉你我不是他的儿子,他也没有背叛过你,你们俩一定会和好如初的。”
“她很得意地告诉我,进萧府前,她逼着太傅发过一个毒誓。”
“什么……毒誓?”周荇宜握住了扶手的尖角,尖角刺入掌心,带来一阵痛意,也带来了几分清醒。
“太傅永远都不能告诉你我身世的秘密,要不然你就会身患绝症、腐心烂肺活活痛上七七四十九天而死。”
萧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扶着周荇宜出了茶室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的人在抖,还是周荇宜的手在抖。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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