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要开始。
比起嫁为人妇之后恪守妇道、相夫教子的生活,现在的她很逍遥自在,并不需要为自己套上一个世俗的枷锁。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她暗暗想想罢了,可不敢和萧陈氏提上半句,要不然,只怕她那个娇弱的母亲非要抱着她哭上一通不可。
“云公公,我听说四殿下最近领了一桩差事,办得怎么样了?”萧阮关心了一句。
“还不错,”云珛的神色如常,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还是泄露了他心里的秘密,“四殿下年纪虽轻但行事颇有章法,陛下还算满意。”
“那就好,让他万事小心,”萧阮一语双关,“毕竟太子殿下很关心他呢。”
三皇子出事之后一直被圈禁着,现在启元帝跟前除了周卫熹便只有周卫旻一个儿子了,想也想得到,周卫旻自然会成为周卫熹的眼中钉。
云珛了然地点了点头。
又寒暄了几句,云珛起身告辞,萧阮将他送出了门外。
云珛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二姑娘,萧太傅要去邠州了,你知道吗?”
萧阮愣了一下:“不知道。祖父去邠州做什么?公干吗?”
云珛点了点头:“陛下接到密报,邠州那里出了一件大案,有人利用水灾煽动民怨,官匪勾结、侵吞赈灾物资。邠州历来就是鱼米之乡、江南重镇,万万不能有失,陛下要选派一位信得过的重臣前往暗访查证,萧太傅主动请命前往。”
萧阮本能地觉得不太对劲。
前世是秦中地区大灾,朝廷赈灾不力以至于饿殍遍野,有人趁此机会揭竿而起叛乱,可这一世,慕呈青去沣州做了别驾之后,和沣州刺史一起将沣水沿岸的水情摸了个透,上报朝廷后开始在沿岸寻找能工巧匠兴建水利,今年年中的几场暴雨被新建的水坝引流,每年都会受灾的秦中地区今年安然无恙,慕呈青也为此得到了启元帝的嘉奖,官升一级,已经是五品的沣州刺史了,秦中地区的叛乱显然就没有了滋生的土壤。
现在倒好,怎么江南那边起了变故?
她有点担忧地问:“邠州的事情,会有凶险吗?”
“说不准,”云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陛下也怕万一有个意外,可太傅坚持得很,说……”
他有些为难地住了口。
“说什么?”萧阮被他说得心都提了起来。
云珛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说那是大长公主的封地,他万万不能看着它被别人糟践。二姑娘,若是可以,你不如劝劝太傅,这封地不封地的另说,还是人最重要,你说呢?”
送走了云珛,萧阮的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这两年来,萧钊和周荇宜除了因为萧阮的事情碰过两面,几乎没了交集,但两人都一直孤身一人,萧钊没有续弦,周荇宜也没有和明乐县主说的那样,找个面首或是和郑晋伟重续前缘。
但她也看不出来,周荇宜到底心中还有没有对萧钊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情谊。
现在祖父要去邠州,若是万一遇到了什么凶险,若是祖母心里还有祖父,那岂不是又要抱憾终身?
用晚膳的时候,萧阮装着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件事情:“祖母,你说祖父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这样赶去江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周荇宜的神色如常:“他身为太傅,自然要有为陛下治国□□的自觉。至于危险,他为官三十多载,门生遍天下,江南那边有门生无数,个个都可以听他调用,依我看,这朝中还是他去最为稳妥。”
这一番话,完全以大长公主的口吻说出,没有半点私情。
萧阮死了心,不再在周荇宜面前提这件事情了。
翌日,萧阮去了萧府,和家人一起送别了萧钊。这次远去邠州,出行隐秘,萧钊轻车简行,只带了两个官员和几个随行的家仆,幸好,启元帝怕他年纪大了有什么意外,让已经担任兵部郎中的萧亦珩一起随行。
萧阮担忧不已,萧钊却看起来心情很好,把她拉到一旁悄悄问了一句:“你祖母知道我要去邠州吗?”
萧阮点了点头。
“我是和你祖母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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