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北行越想越不是滋味,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萧阮没看过来,萧亦珩倒看过来了。
“你怎么了?”萧亦珩瞟了他一眼,“要是病了就和先生说一声,早点走了吧。”
蔺北行沉着脸挤出两个字来:“没有。”
“北行,”白飞帛兴致勃勃地点了名,“你今日能有兴趣认真听,倒也难得,来,你倒是来品品,进门左边的那一副,诗文如何,字又如何?”
蔺北行应声看了一眼,眼神一下子凝住了。
这是一幅簪花小楷写成的字,上面是一首诗,七言十六行,那字体雅致风流、柔美清秀,堪称是簪花小楷中的精品。
只是,这字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还没等蔺北行想起来,有人意外地叫了起来:“呈青兄,这上面写的是你的诗作。”
“真的吗?”
“真的,这首诗我曾拜读过,不会错。”
“谁写的?这印鉴很特别,看不出来,应当不是什么名家。”
“此人一定是很仰慕呈青兄的才华。”
……
大家七嘴八舌地调侃着,慕呈青也来了兴致,走到了字画前瞧了两眼,忽然,他的耳根微微泛红,忍不住朝着萧阮看了过去。
书法上的诗词,的确是慕呈青所作。他年少成名,在江南时便被追捧,有人会把他的诗词写在条幅上装裱垂挂,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这一幅的印鉴有些特别,上面的上古金文虽然很难辨认,却难不倒他这个自幼博览群书的,“沅水居士”这四个字和簪花小楷的闺阁体加在一起,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幅书法的主人。
心口那处仿佛踹了一只兔子,躁动得有点按捺不住。
萧阮写他的诗词,莫不是真的仰慕他?
这书法怎么会挂在这里?又偏巧给他看到了?这可真是难解的缘分啊。
……
一时之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慕呈青平生头一次结结巴巴了起来:“别……别胡说……可能只不过是随手……随手一写罢了……”
萧阮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幅书法是她写的,是她送给念空禅师的回礼。因为见念空禅师对慕呈青甚是欣赏,她就挑了慕呈青诗集中的一首,写完装裱好之后送完了龙潜寺。
没想到念空禅师居然把它和这些名家之作一起挂在了这里。幸好,这印鉴上是柳先生替她取的号,叫“沅水居士”,字体又是上古金文不易辨认,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压根就不知道这幅字出自她的手笔。
慕呈青认出来了,倒也不打紧,到时候和他解释一下就好了。
“既然是慕师兄的诗作,不如就跳过吧?”她赶紧提议。
白飞帛刚要点头,蔺北行突兀地开了口,他的声音紧绷着,脸色越发难看了:“当然就是随手一写罢了。若是写谁的诗词就是仰慕了,那你们成日里背书抄书,不是把先贤和先生都仰慕了千百遍?”
这话一听就很冲,大家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让这位煞星不痛快了。
“还有,这幅书法上的字,一看就绵软无力,就好像习武之人下盘虚浮,随便一挑就能挑出个十处八处的不好来,”他冷着脸,把这幅字贬低得一文不值,“龙潜寺这是怎么了?留着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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