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她也只能看着。虽然她现在有这个能力,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无论她做什么,就会伤害另一个自己的至亲。
想到父亲,刘玲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个慈祥的父亲,今年快七十了。人过七十古来稀,父亲马上就是古稀之年了,不知道他现在的近况怎样了,还想不想当神仙了。
想到这,刘玲的心里又冒出一丝温馨,想着一个倔老头,整天东折腾、西折腾,就想见神仙一面,最后神仙没见着,还弄得自己一身伤,却还乐此不疲,心里好笑又心酸。
父亲,你还好吗?刚停止的泪水又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午时后,他们俩又来到宣平门外的广明苑,刘进与妻子王翁须就葬在这里。王翁须当时刚诞下刘病已,在郡邸狱的时候,邴吉认定太子是无辜的,非常同情太子一家的遭遇,就同意当时太子的一个舍人用自己的妻子替换王翁须请求,这样王翁须才偷活了下来,可最后,病已虽然被邴吉救出逃脱,她还是死了。现在哥哥旁边到底是嫂子,还是那个冒名的嫂子,刘畅不知道。不管是真嫂子还是假嫂子,都值得自己尊重。自己虽然当时跟县令要求厚葬自己的父亲和王夫人,可是由于牵扯太多关节,下面的人未必敢如实上报,太子死了,又活了;王夫人死了,也又活了。皇帝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在光明苑东南,离光明苑大约一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山丘,不高,也就几丈高,有一个歇脚的凉亭。当看到那一大一小的俩人,向这边走来,逐渐靠近凉亭,凉亭里的男子便背起一个孩童,起身欲离去,这也是很正常的,刘畅他们姑侄俩一身丝绸,华贵打扮,而这个男子和孩子却是麻布衣裳。给贵人让路,是下等人的基本觉悟。
“邴吉大人,见到我何必匆匆离开?”刘畅首先开口。
那个被叫邴吉的男子明显楞住了,有人把自己认出来了可不是什么喜讯。那个孩子虽然有些面熟,但他现在可不敢**,也让他不敢直视已经走到面前的俩贵人。
“贵人认错人了,小人不是什么邴吉。”忙躬身应答,眼问鼻,鼻问心,极力控制着强烈的逃跑的念头,因为一跑,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虽然是一个小孩子,邴吉也不敢轻视。开玩笑,旁边还有家长呢,万一有什么麻烦,他的麻烦更大。而姑姑却好整以暇的走到邴吉身边,认真的打量邴吉怀中的孩子,这个孩子四五岁左右的模样,衣裳虽是粗衣粗布,面色还算正常。姑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个侄孙没有吃什么苦,邴吉这个人还算可靠。
“行了,邴大人,抬头看看,我是谁?”
“小人不敢”
“叫你看你就看,什么大人、小人的,哪那么啰嗦,你不会笑话我不长个吧?”刘畅上前,钻到邴吉的鼻子下,把邴吉的脸掰过来,刘畅的脸和邴吉的脸就面对面。
刘畅现在的心里也非常的郁闷,都五年了快,自己的个头好像就没什么变化,十岁和五岁的时候,好像没区别。邴吉看着眼前这张脸,很熟悉,简直太熟悉了。和自己两年多前看见的脸一样一样,看不对呀,个子也和两年前差不多,一个孩子怎么两年不长个?疑惑是疑惑,邴吉没敢说话,他是诏狱的狱警,哪里不知道话多必失的道理。
姑姑这时候也没客气,从邴吉的背上将那个孩子抢了过去,那个孩子正想施展自己的嚎啕大法,可毕竟是四岁多了,也懂事了,想哭也有点难为情,不是一下就能哭出来的,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滴眼泪,只好不停的扭动身体,拒绝这个不讲理的女人。
“不许乱动,叫叔叔!”这一句把俩人都镇住了。
邴吉被镇住,是因为这句话他太熟悉了,以前,他们叔侄俩的时候,这是小叔叔的淫威。
那个孩子被镇住,这句话好像很熟悉,很有威慑力。
“你真是。。。。小人拜见世子殿下”确定来人的身份,邴吉毫不犹豫地躬身行大礼。
“行了,行了,你终于肯认我了,我还是我,没变,厉害吧。起来吧,别躬着了,我有被你俯视的感觉。”刘畅没在理会邴吉,而是来到姑姑的身边,仰头看着姑姑怀里的自己的外甥,太不讲理了,外甥都和自己差不多高了。邴吉站起身来,立在一边,不知道这位女子的身份,也不敢冒然说话。
“叫大姑奶奶,大姑奶奶给你好吃的。”刘玲现在也傍若无人,眼里除了这个小不点,什么都没有了。小不点虽然一脸的茫然,被一声“叫叔叔”整懵了,现在又出来一个‘姑奶奶’,姑奶奶是什么东西?也不敢乱动,只是两眼盯着邴吉。
“大姑奶奶?你是长公主?!”病已不知道‘大姑奶奶’是谁,邴吉却是知道的,大惊失色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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