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儿接过碗筷,却不敢先吃,只是木讷躲在一旁,反而等待他身后同样以及完成登记的高大兵卒,越过他先去盛饭。
这在高大兵卒和他本人看来似乎都理所应当似的。
而在李狗儿原来在汝南的军营中也同样是如此,正所谓吃饭睡觉欺负狗儿。众兵卒也都习以为常。
“大胆,不按顺序排队,汝二人想犯乱军之罪吗?”身为军令官的孙河见状,不由得大怒,上前指着插队的高大兵卒大喝一声,便要执行军法。
那兵卒这才猛然回想起了孙河宣读过的军令好像是有这条,可是这仓促之间如何能全部背得下来,此时发觉自己可能就要做第一个出头之鸟,一时之间,连手中的碗筷都吓得掉在了地上,他跪倒在孙河面前,连连叩首:“大,大人赎罪呀。”
“孙校尉方才说了,军中无大人小人之分,汝唤某军法官即可。”孙河指出了兵卒口中的错误之处。
“是是是,启禀军法官,此乃李狗儿让与我之位,并非我主动插队呀。”跪在地上的高大青年,忽然余光一扫看到了同样两股颤颤说不出话来的李狗儿,忽然计上心来。
“哦?李狗儿!此人所言是否属实?”孙河面色黝黑,为人本就不喜嬉笑所以老是垮起个批脸,此刻愤怒之时更别有一番威严,让李狗儿几乎快要吓得尿了出来。
“是,是这样的。”李狗儿先是看了看面露威严之色的孙河,又看了一下跪在旁边眼神中暗含警告的高大士卒一眼后,言不由衷的说到。
“本军法官在此,汝可直言不讳,某必为汝做主!”久居行伍之间,孙河岂能不知道两人这点小道道,因此直接道明自己会为李狗儿撑腰。
“确实如此!”李狗儿闻言眼神不由得一亮,但是联想到昔日的经验,眼中的光彩又重新暗淡下去。身为最底层的李狗儿却有更加深刻的体验,如果自己告发了高个士卒,其人或许会受到孙河的军法惩处,但是相应的,作为告密者的自己会受到其他人更加苛刻的对待,反倒不如就这样认下来,反而会好过一些。
“汝……!”孙河一瞪眼,有些不敢相信李狗儿的回答,但是他自己宁愿挨欺负,自己也没有办法,所以孙河只得恼怒的又一指队尾:“既然汝要让,索性排到队末!”
“是。”李狗儿低下头来不敢与孙河直视,灰溜溜的往队末走去。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孙河看着李狗儿的瘦弱的背影,怒其不争的叹息一声,而后便重新站到一旁维持秩序起来。
而一直关注着众人的孙策,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若有所思起来。
这时,有一心思活络的伙夫小跑着来到孙策跟前,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对孙策说道:“将军,这登记发饭各司其职,如今已经无他事,不若请将军先用饭?”
“军中尚有他人饥肠辘辘,本将岂可先行饱腹?”孙策却高喝一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他做出一副大义凌然的神色厉声道:“军法官何在?”
“末将在!”孙河闻言立刻来到孙策面前单膝跪地接令。
“记录本将第十九条军令!”孙策高声喝道。
“还请孙校尉示下!”孙河亦大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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