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活了二十八年,还第一次知道“吓尿了”这词不是调侃!
屋子里的气味当即有几分异样~
马敏敏被掐的人中好像醒了,但眼皮颤着,死活就是不睁。
是呗。
搁谁谁也不能睁!
尴不尴尬!
“喜发,你先把马敏敏扶起来……”
郑队长抬了下手,“这事儿我拿个主意,老冯大姐,您没意见吧。”
冯玉珍摇头,“你说。”
“我看呢,这马敏敏怎么说也是你亲孙女儿,把她送进去,你也不落忍,再者,她也意识到错误了,咱们今天就网开一面,给她个机会,这个事儿啊,我回头在广播喇叭里批评下,喜发和美香啊,在家也多教育教育,仅此一次,引以为戒,行吧?”
刘美香刚想点头,瞄了眼冯玉珍,又不敢吱声了。
冯玉珍叹了口气,看向被马喜发扶起来的马敏敏,“敏敏,你记住,老话讲了,凡事都是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你踹三宝下水是一,放火是二,再有一回,你就是被杀头,挨抢子,奶也不会在原谅你了,明白没。”
马敏敏紧闭着眼,浑身僵硬着,没说话。
“我知道你听见了。
冯玉珍自语着,又看向郑队长,“谢谢你了队长,麻烦你广播的时候,也帮我谢谢乡亲们,谢谢大家帮忙救火,这恩情,我一定还……”
“好说好说。”
郑队长点头,“冯大姐,你快躺下休息吧,喜发,你两口子带孩子也回家吧,你妈这需要静养,那个兴文啊,你把这地擦擦,俺们先走了……”
一出闹剧,到此为止。
……
“通知通知,村民们注意了,昨天晚上,冯玉珍家的田地突起大火,好在,穆老七发现及时,大家又纷纷伸出援手,这才将损失控制到最小,经过调查,马敏敏对自己的放火行为供认不讳……
她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了全村安全,本该严肃处理,但考虑其是初犯,尚还年幼,懵懂无知,并且其本人已经得到冯玉珍一家的谅解,在这里,我代表上河子村委会,对马敏敏做出严厉批评,望其父母好生教导,再有一次,从重处理……”
“桂花姐,这就完事儿了?”
碎嘴妇女们听着喇叭里的处罚结果只觉不疼不痒,忒便宜马敏敏了吧!
“冯大姨不追究了?”
“怎么追究,都是一家人!”
秦桂花叹了声,“说句不好听的,冯大姨要是把喜发他姑娘送进去蹲笆篱子了,那以后还怎么和儿子儿媳相处,小儿子没了,冯大姨可就剩喜发这一个大儿子啦!”
“那有啥的,刘美香不早和冯大姨分家了吗,那就是两家人了!”
王二嫂愤恨的接道,“这事儿多大啊,你家老七要是再发现的晚一点,火就得把旁边地也烧了,风要是再吹大点,咱全都得傻眼!”
“不没那么严重么!”
旁边人应声,“将心比心,这事儿摊谁头上都不好整,两头夹!”
“可不。”
秦桂花说着,“不过我听说马敏敏也要被送走了。”
“送去哪啊!”
妇女们一听来了精神,“桂花姐,你听谁说的!”
“刘美香呗!”
秦桂花扬了扬眉,“马敏敏也算大姑娘了,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她在村里也待不下去,刘美香她有个哥哥在镇上的豆腐厂干活,正好,她家就借着这茬儿给马敏敏送去学做豆腐,学徒工,一个月,供吃供住还能挣个五六块钱,再过几年,就找人定门亲,就算完事了。”
“这孩子要是心眼不正,做的豆腐都不能有人吃……“
王二嫂啧啧着,“你们听说她是为啥放火的不,就是嫉妒她奶对三宝好,不想她奶卖粮进成给三宝看病,这心多狠!”
“我也是气这一点,这事儿三宝最无辜,无缘无故的被嫉恨上了不说,进成看病这事儿也泡汤了!”
秦桂花又叹一声,“哎,你们说这海龙王能不能在显灵一回,让三宝的个头也涨涨,那孩子个头要是蹿起来,哎呀,可就完美啦!”
“要我说,三宝就算不长个,将来都不能是凡人!”
王二嫂玄玄乎乎的样儿,“那可是龙王点化过得孩子啊,海龙王!你们谁见过!傻了十多年,忽然间就开智了,这叫啥,俺家那位前几天说了个成语叫啥,啥发、对,厚积薄发!那三宝绝对是有福之人!冯大姨没说错,她真是福星!”
“妈呀,你家王老二字儿都不识几个的,还会四字成语哪!”
秦桂花打趣,妇女们也都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俺家那位最近不是给村里小学修桌椅嘛,没事儿听老师说的!”
王二嫂也跟着笑,“桂花,你别小瞧人,我家那位现在会说好几个成语呢,马上就要脱盲了!”
“哎,桂花姐,我上回还真听她家王老二说四字成语……”
妇女接茬儿,“俺们中午上地,正热呢,我家那口子就说日头大,太晒了,你猜她家王老二说了句啥?那不叫晒,那叫烈日炎炎!”
“哈哈哈!”
这位妇女学的太有精髓,大家笑成一片。
岔一打开,又有了新的话题,笑闹声传出好远。
三宝家的事,如同风来风去,几番隆替~
随着郑队长的声音在喇叭里消失,热度便过去了。
……
冯玉珍结结实实的病了几天,地是她家的,旁人顶多同情同情,疼的,还是自己。
等身体恢复一些,老太太便又和往常一样劳作,晚饭过后,张罗着开了个家庭会议。
对以后的事,做做安排。
用宁七的话讲,画画大饼!
人要想快点从低谷里爬出来,不就得找找奔头么。
“这回,咱家没有余粮了,奶算了下,交完公粮,剩下的口粮多说能坚持两个月,好在奶能帮村里人做裁缝活,赚点零花钱,紧一紧,这一年,怎么都能撑过去……”
“奶,我也可以去做杂工。”
马兴文开口,:“我冬天去林子里帮忙扛木头,听说扛一根给五毛,可挣钱了。”
“那个太费力气,你不能干,腿病会加重的。”
冯玉珍摆了摆手,继续道,“郑队长不是说,让你去帮他那侄子补课么,你该去去,能顶不少事,一定好好教,用用心,我看他那侄子脑子挺活络,很聪明,八成就是不爱用功,脾气能差些,你要有耐心,别急躁。”
“奶,我知道。”
马兴文点头,“您放心吧。”
“至于……”
冯玉珍又看了看几个参会人员,不禁溢出内疚,“进城看病的事儿,就先搁一搁,兴文呢,奶领去小王屯看看,听说那有个赤脚医生挺厉害的,咱去号号脉,抓点草药吃吃,兴许能管用……”
宁七想说现在大哥那情况就不能喝中药了,快要股骨头坏死了,喝药能管用吗。
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不差这两天了,等她上山吧。
……
晚上,冯玉珍又搂着三宝睡,灯一关,便说起私房话。
这也是隔壁那仨小子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待遇,“三宝啊,你恨敏敏吗?”
“奶奶恨她吗?”
良久。
冯玉珍才回个“不”字,补充道,“奶奶是心寒。”
“我也不恨。”
那姑娘还没能让她记恨的能耐!
冯玉珍微怔,“三宝是原谅她了?”
“不原谅。”
她应道,“我只是不恨她,但我不会对她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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