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人家有需要的时候,出于尊严和荣耀,他就必须竭尽全力去帮助对方。
而这是爱德华竭尽全力想要避免的。
“唉……”一头金的王子叹了口气,终究他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不过对方懂得玩这手在相当程度上也证明了他是货真价实的贤者。’王子这样自我安慰着,开始了讲述。
“一周之前,我们的人在偏远山区的一个狩猎小镇得到了一次事件的汇报”
“单纯字面报告的话,事件本身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虽然死了几名佣兵,并且那位镇长词句严厉地要求把那名恐吓了他魔法天赋卓越的儿子的杀人犯给抓出来处以绞刑,但这些都不值一提。”
“真正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唯一幸存的那名蓝牌佣兵对杀人者的称呼——贤者。”爱德华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他紧盯着亨利,但却无法从这个外表平凡的男人身上看出些什么。
“除此之外,他无法对这个称呼应当对应着什么给出任何的解释,他甚至无法说清楚对方的性别,年龄,乃至于使用的武器”
“就好像除了这个名字以外,他的记忆被全部清空了一般”
亨利依旧保持沉默,而爱德华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让我们的好奇心甚至更加强烈的,是王国的调查小队对尸体调查的结果”
“所有人都是一击毙命”
“从那硕大的伤口和简洁又高效的战斗痕迹可以判断出来是由一种尺寸巨大的武器造成的,尺寸比双手剑都要巨大,但并不是丹索拉战斧,也并不是那种根本没有开锋过的铁质巨剑。”
“那是一种相当有年头的武器,只有少部分了解历史的才能勉强认得出来。普通人别说拥有了连认得它的都万中无一——所以你刚刚进入这座城市的时候,就被我们留意上了”
“但不论我们派出的侦察队员有多优秀,每一次,他们都会跟丢目标”
“……”爱德华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亨利的反应。
“贤者的称呼,是人们献给那些近乎全知,并且乐于运用这些知识来帮助他人的智者的。”
“就算种族、性别、年龄有着多种多样的差距,它也决计不会是一个人在杀人以后上报名号时的最佳选择,因为听到它的人大部分都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大部分”爱德华半眯起来的双眸闪过一道精光,而站在他对面的亨利此时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贤者先生”
“你仍是人类吗?”
亚文内拉的第一王子用不急不缓的语调朝着亨利如是问道,他用的语言是莫比加斯西海岸的常用语,从索拉丁高地一直到安西西比海峡都可以找到讲这种语言的人——米拉可以听得懂他说的每一个字,但是当这些全部组合在一起时,所蕴含的意味却只有两位当事人才能明白。
“……你想说的是,你下过功课调查我了,对么”亨利抬起了头,认真地盯着一头金的王子殿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爱德华露出了微笑,这一次连那双寒冰一般的深蓝色瞳孔也为之浸染——他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句话了。
“不过……”但赶在爱德华开口之前,亨利再一次打断了他。
“假如你想询问的是关于你在接下来的王位继承战之中如何确保自己的地位以便确实地成为一位国王的话,我奉劝你还是少花点心思在这上头,王子殿下。”
“你是一名优秀的继承人,我想亚文内拉的国王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你要面临的真正问题并非来自国内。”亨利如是提醒着,而爱德华的眼角抖了一抖。
“邻国西瓦利耶的当代国王,假如没有记错的话,是王子殿下的表叔吧”
“您的父亲似乎对此一直颇有微词,已经数次在公开场合声明过对于他继承西瓦利耶王位的不满了。”亨利牵住了米拉的手,转身打算离去,但同时接着说:“亚文内拉和西瓦利耶一向都和平友好,得益于两国王室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亲属关系这段友谊从191年前建国之初就一直维持,但这一切在伟大的亚希伯恩二世不合时宜的言论下变得摇摇欲坠”
“……你是在暗示两国之间可能会产生矛盾?”爱德华眼角抽动的幅度变得有些大,而亨利点了点头:“亚文内拉向外输出物资的主要通道横穿西瓦利耶南部领省因茨尼尔,假如关系进一步恶化从而封锁国境,甚至仅仅只是大幅度上调关税,都会对整个国家的经济造成严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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