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一手拂尘,一手掐个奇怪的手印,一边缓缓向前,一边高声诵念着经文。
老道士身后,跟着两名肩宽膀圆的年轻道士。
一人腰间悬着面铜锣,一手拿着根棒槌,每当老道士经文诵念到断句处,就猛地敲一下铜锣,锣声清扬。
另一人则捧着个装满铜钱的木盆,每走一步,就会洒下一大把铜钱。
两边的百姓们纷纷一拥而上,争抢起铜钱来。
然后,一声声呵斥声响起,让百姓们静若寒蝉,变得文明礼貌起来。
百姓们争抢铜钱的时候,杨林才发现,在三名道士后面,居然还有两排衙役跟在后面,手持水火棍,似在维持秩序,眼神凌厉,又似在……看押犯人!
前面的三名道士没有一点“犯人”的自觉,自顾自的诵念经文,敲锣,洒铜钱。
当老道士经文诵念到结束的时候,铜钱正好洒完,也正好走到人墙的这头。
老道士转过身,对着人群作了一揖,开口道:“天父地母,圣人治世。
天怒……”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声大喝,压过了老道士的声音。
“现在都几点了,还在这里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人群中,一名腰挎长刀,方脸浓眉的捕头排众而出,大声呼喝道。
看得出来,这名捕头颇有威势,几声呼喝之下,人群渐渐散去,该上工的上工,该回家的回家。
不过片刻,大街上就空空荡荡的,只有三名道士和一名捕头面向而站。
十数衙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老道士看着捕头,眉眼一挑,道:“方捕头,平山县中莫非太平无事,您竟盯着贫道不放了?”
“老道士,为什么盯着你,你自己心中有数!”方捕头冷哼一声。
“这大玄的天下,贫道莫非说不得实话?”老道士紧紧盯着方捕头,缓缓说道。
“妖言惑众!”方捕头一顿,冷声道。
“听不得的实话,就是妖言?”老道士咄咄逼人。
“太祖谕令,无以言治罪!”
方捕头脸色铁青,情知辩不过老道士,直接使出杀手锏,沉声道:“老道士,你是想去大牢走一遭?”
“大玄律,法无禁止可为!”
老道士横眉冷对,“贫道无罪,为何要去大牢走一遭?”
言罢,老道士大袖一挥,转身,施施然朝着来时的城门走去。
方捕头眼神变幻,最终还是冷哼一声,示意衙役们让开,任由老道士离开。
杨林看着老道士离去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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