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谈男欢女爱。
“他那天喝了个烂醉,被几个大汉踢出一家酒馆,摔倒在地上。大汉在他身后破口大骂:中原臭秀才,真把自己的字当墨宝了!我连忙上前去看,见他已是鼻青脸肿,神智不清,就背起他回家去。我娘自然是不满的,没钱的臭书生,是这世上最不需要的东西。但我硬是要留下他,甚至把自己的房间隔出来了一块给他,我娘拗不过我,也就装作视而不见了。”
诗人名为乔曼成,从此就和佐铃姬住在了一起。他为她作诗,吟歌;她为他伴乐,起舞。他说他游历这么多地方,从未见过像佐铃姬这样的女子,旋转起舞间恍若天仙。佐铃姬也爱上了他的诗,他字里行间中的忧愁与洒脱。他笔下的山水风光令佐铃姬身心向往,十五年了,她没见过绕雾青山,没见过潺潺绿水。
沙漠与孤江都开始让她感到厌烦了,“世人总是匆匆而过,为何我要停留于此?”佐铃姬如此想。
于是在一个月夜,乔曼成搂着怀中的女孩儿,二人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汗水已经湿透了身下的被褥。佐铃姬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乔曼成,怕他睡去,怕他听不见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你带我走吧,”佐铃姬小声说,“我想与你一起离开这里。”
乔曼成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好似已经熟睡。佐铃姬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心中如那夜月光般清冷,但又明晃晃的,什么都看得见。
次日清晨,乔曼成走了,佐铃姬留下了。
不是因为佐铃姬改变了心思,而是乔曼成的不辞而别做的过分笨拙,让她心中的月光溜走了。
“我知道他熟睡时的呼吸声不是这样的,他没有睡着。男人都喜欢装,装作风流,装作不屑,装作多情,其实我知道,他是怕了。乔曼成和那些西洋男人没什么区别,扛得住als的沙暴,扛得住日行万里的艰辛,却扛不住女人的一个承诺。”佐铃姬的心情已经重新归于平静,她喝了一口杯中热茶。
“后来呢?”手中青玉笔杆的重量已经让我的手腕有些微微发酸。
“我恨他,我好恨他。就像我恨我母亲的不屑,恨我从来没有过一个父亲。”佐铃姬突然抬头看我,身上的玻璃渣子因为肌肉紧张的收缩,团在一起,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刺激着我的耳膜。
佐铃姬后来又在孤江城呆了十年,算上乔曼成,她前后一共爱上了三个男人。
第二个男人是个金发碧绿眼眸的少年,与佐铃姬年龄相仿。少年带她跑到城墙之外,在不着边际的沙漠深处燃起一团篝火。火焰跳动,头顶的繁星随着火焰起舞。二人在星空的注视下紧紧拥抱在一起,少年在篝火边让佐铃姬怀上了一个孩子。
三个月后,佐铃姬顶着微凸的小腹去城门口送别少年,少年亲吻着佐铃姬的脸颊,又是跪下亲吻着她的肚子,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在她耳边低语着永远做不到的承诺。她很想问少年,能带她走吗?但她看着少年瘦弱的身躯跨上高马,心里如那个月夜,被照的明晃晃的,她什么也没有说。
最后一个男人叫托马斯,是个完完全全的西洋商人,他从自己的国度运来各种新奇的机械金属玩意儿,换些茶叶丝绸,再带回去卖给富人贵族。佐铃姬儿时见过这个男人,他曾经是自己母亲的情人,现在是自己的。
这个男人经常来看望佐铃姬,随着他来访次数的一次次增加,佐铃姬的房间里也被逐渐堆满了各种西洋玩具。有上了发条就会唱歌的黄铜小鸟,也有镶着地中海贝壳的首饰盒,但在这所有的玩具中,佐铃姬最喜欢的是一面镜子,一面刚好可以映出她整个上半身的银镜。
在此之前,佐铃姬只见过黄铜镜,总以为自己的皮肤也如黄铜镜中的一样,暗黄的带着锈迹。而在这面银镜中,她一切的面貌都被完完全全地还原了——小麦色的皮肤,浅栗色的双眸,几颗雀斑点缀在两颊。她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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