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方才一事,各自默然,侯长明等人见惯搏杀,方才那老者死状虽惨,却也不至于动摇心旌,可徐墨二人却是各怀心事,闭口不言。
忽然几人耳听得一阵呼啸声起,马蹄杂沓,金铁交鸣之声猝然响起,远处竟是再起烟尘。
黄沙莽莽之中,率先冲出两骑人马,随后烟尘溃散,又有十数骑人马追赶而至,显然是互相争斗,荒野死决。
徐浣尘远远望去,却见那两骑之中,为首一人,居然是个貌美少女,虽是银月朦胧,却也得见这女子生得皮肤白皙,面貌娇美,此刻娥眉紧蹙,美目含怒,一头乌发飞扬夜间仍是光可鉴人。
只是这女子美则美矣,眉宇之间却似蕴含几分煞气,映得原本娇美的面庞多了几分飒爽果决的英武之气,此刻身着铁灰色闪缎长袍,胯下一匹青鬃骏马,周身围着三名敌手,那三人各戴兽毛尖帽,身上所披的衣衫也多装饰皮毛,面貌均是高鼻深目,曲发短须,看着不似中原面相。
而那余下一骑,更是好认,那人生得恍若肉山一般,双臂几如小树树干一般粗细,头顶半秃闪光,生得一副苍髯,魁梧壮健至极,连同胯下马匹都好似驮马一般大小,可纵马疾行,居然踏风扶沙,奔驰甚速。
此人身量约莫当有丈余,手中倒拖一柄六棱熟铜棍,只不过这说是棍子,若要他使来,则需碗口一般粗细,在空中舞得猎猎狂响,宛若一道暗黄色光幕一般,此刻竟是以一人之躯,挡住身后十几骑人马追击。
而那追击的十几人,也是浑身兽毛衣衫,口中呼喝的也非中原话语,咕噜咕噜地听不真切。
侯长明说道:“那是北桓的骑兵,墨兄弟,北桓乃是游牧民族,骑兵甚是凶悍,我们不宜再耽搁功夫,不如先去驿馆为上。”
墨止抬眼望去,见那两人合战十几个北桓骑兵,却也战得平分秋色,那少女看着纤腰一搦,劲力却是丝毫不弱,手中使一条亮银点金枪,此刻竟是舞得如同梨庭扫雪,银光烁烁,极是潇洒俊秀。
枪尖扫处,连点周身,三名围攻的北桓骑兵,竟是当场被挑飞半空,横尸黄沙,而那壮汉手中铜棍更是骇人,棍风劈空,呼啸如同虎吼,挨着一下只怕便要筋断骨折,只不过以二人之力欲要合斗十几个骑兵,实是不易。
墨止说道:“那两人都是中原人士,受外族围攻,我们不可见死不救。”
当即也不管侯长明如何说,便拍马迎上,侯长明等三人暗自叹气,他三人只是求个功名而来,却不曾想遭遇这么多事,此刻颇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可既然已然涉身其中,便也各自抽刀迎上。
墨止掣剑在手,策马近前,此刻那少女周身再度围上四人,那少女枪法虽精,却也只能得个守势,银枪乱舞之下,背身终是显露破绽,北桓骑兵极是骁勇善战,这一个寻常破绽,当即便有三条弯刀挥至。
墨止与徐浣尘共同上前,剑尖颤动之处,所使的皆是御玄宗之中的精妙剑招,转瞬之间,竟是已将三名偷袭骑兵挑落马下。
少女听得背后风响,本自觉非得受伤不可,但回身却见徐墨二人已解决背身疏虞之处,低声说道:“多谢!”
众人无暇细说,眼前银光晃晃,竟是又有七八人杀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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