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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感觉,我吃亏了呢。” 纪辞转着陶融送给她的硬笔,“我又没逼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呗。”
“行行行,与其让王爷自揭伤疤,还不如我来说。”
纪辞托着下巴,“嗯,你慢慢说,我认真听。”
“我们皇上重色,后宫佳丽何止三千,存活的公主、皇子多达百人。王爷的母妃位份低微,只是一个采女,又不得宠。偶然承宠,才有了王爷,高位妃嫔都不屑迫害王爷母子。”
“王爷在后宫之中,过得无比凄惨,整个人瘦骨嶙峋的。杨采女从小对王爷不闻不问,只是每天提供一碗馊饭食。”
“我记得,王爷七岁那年的除夕,陶鉴找到王爷说,杨采女给他做了一双鞋,让王爷去御花园去取。”
“王爷一过去,便看到了荷花池边的一双鞋。王爷兴奋不已地穿进去,结果,里面藏了绣花针。”
“王爷长满冻疮的脚趾头被扎穿,当时疼得全身都在颤抖。这时,又突然被人推下荷花池。”
“凛冬的池水,已经结冰。王爷生生将荷花池砸出一个大窟窿,池水冰凉刺骨,刺得人直打摆子。”
“王爷只好凭着本能挣扎,好不容易爬上去,却撞上皇上与后妃们嬉戏玩乐,败坏皇上兴致。”
“皇上龙颜大怒,怒问王爷的身份。这时,陶鉴突然站出来,说王爷是杨采女所出。”
“皇上盛怒,斥责杨采女管教无方,将其打入冷宫,王爷杖责二十。”
“经此一事,本就不喜欢王爷的杨采女,连饭都不留给王爷。王爷为了填饱肚子,只能天天钻狗洞,去御膳房偷剩饭剩菜。每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后,还要遭受杨采女的斥责。”
纪辞鼻子酸酸的,紧紧地咬着手指,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牙印,“陶融本就爹不疼,娘不爱的,陶鉴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萧问渠额间青筋暴起,“陶鉴想与我哥结交,我哥却只将王爷作为挚友。陶鉴愤恨不已,就想借机除掉王爷。”
“陶融被送来辞国为质,是不是,也是陶鉴的手笔?”
萧问渠的眼眶变得湿润通红,“是!”
“皇上子嗣众多,无论谁入西陶为质,对他而言,都无所谓。所以,采取了抓阄的法子。”
“陶鉴事先收买太监,将所有的名字都是王爷。无论抓到哪支签,都是王爷入辞国为质。”
“王爷和陶鉴之间有大恨,即便他要对辞国不利,也不会与陶鉴合谋。更不会将郡主当做物件,想要带回西陶。”
“所以,郡主明白我的意思吗?”
纪辞虽然没有过问陶融此事,但偶尔还是会钻牛角尖。
如今,听到这番话,心里的石头,突然放下了。
“萧问渠,我还有一个问题。陶融,想要……天下吗?”
萧问渠被气得直抓后脑勺,“郡主,王爷应该对你说过啊。”
“天下,只是一把破椅子。累死累活一辈子,还要被史官鸡蛋里挑骨头。对王爷而言,只要不是昏君,谁当皇帝都一样。”
纪辞摸了摸下巴,“萧问渠,你觉得,我能给陶融想要的吗?”
“王爷要的,只是郡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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