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东厥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作乱,恐怕阿尔云那等人早就连夜逃走了。至少在京都的地界上,他们不敢如此嚣张。傅云期口中的东厥人向来都是这么阴险狡诈的,只是她之前完全被阿尔云那的伪装所蒙蔽。
可为何偏偏掳走杨瑾汐呢?难道是因为杨府的财力?
她掀开被子下床,还没感受到寒风,便被白桃用狐毛大氅裹了个严严实实。反正也睡不着,躺着不如起来走动走动,她边走边问道:“东厥可汗等人现在人在何处?”
白桃见状,扶着她小心翼翼地来到梳妆镜前,乖巧说道:“今儿个天还没亮,亭风便去驿馆巡了一遍,并未看见什么东厥可汗,听他说,估摸着那些人早就回了东厥,不然也不敢半夜里搞偷袭。依奴婢看,他们可真是忘恩负义之人,亏王妃您之前对云妃娘娘那么好,为了她差点连自己都......”
“她是她,她与她哥哥和父汗还是不同的。”楚妙尔轻声反驳道。从昨日他们父兄三人相见的情景来看,阿尔云朵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只是眼下,她也没了底气。
白桃看着铜镜里人想了想,也没继续往下说,只是撇了撇嘴抱怨道,“算了,说多了倒惹得您不爽快,奴婢还是不说为好,现在照顾好王妃您才是奴婢最大的事儿。”
一夜未停的漫天飞雪慢慢停了下来,雾蒙蒙的天际也逐渐亮堂起来。久违的阳光洒向地上的皑皑白雪,天上有光,雪上有光,天地之间忽然金色一片,明亮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这正是踏雪的好时机,可乾坤宫里所有的人都在焦头烂额,根本无人能提起半点儿兴致。因病许久没有露过面的刑部尚书徐太卿此时也站在那儿,愁眉不展,看起来忧心忡忡。
“王爷,太后娘娘来了。”亭风望了眼门口,低下头小声说道。
“见过太后娘娘——”
傅云期不动声色地看着跟在她身后的楚芊芊,在两人的视线相碰之前垂下了眼。而傅颜铄却在太后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诧异,不过只是一瞬便消失了,这令他十分不解。
明明是太后请他入宫商议要事,为何像是很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似的?傅颜铄低着头,微微皱了皱眉头。
“后宫女眷不得参政,哀家今日来此已是犯了宫规,只是眼下东厥不守诚信犯我大金边界,哀家只能代替皇上出面了。云期,你可有什么想法?”太后静静地看着傅云期。
对于她这个捡来的“儿子”,她实在是无可奈何。不晓得应该后悔当年没将他同他的母妃一并除了,还是该庆幸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念善心,才得以让大金现在尚有转圜的余地。
所有人都默不吭声地转头望向傅云期,因为现在朝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后这是有意让傅云期继承大统,可偏偏傅云期自己并无此想法。
“儿臣并无想法。”傅云期的瞳孔中充斥着无尽的漠然,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宛若大殿上忽而袭来了一卷寒风,令人忍不住发颤。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神情专注而坚定地与太后对视着。大臣们纷纷低下了头,一时间都没有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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