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固然美丽,但这景色代表的还是小狐狸的内心世界,就更让人觉得无比有趣了。心中暖意涌动,白亦陵忍不住一笑,直到陆屿问他“在笑什么”的时候,他的意识才抽离到现实之中。
白亦陵笑道:“我问你个事。”
两人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面对面,白亦陵后背靠着石雕狮子的一侧,陆屿半抵着他,手撑在他身侧。他看不见那些异常的美丽景象,眼中都是白亦陵,有点心猿意马地“嗯”了一声。
白亦陵道:“你就那么喜欢我啊?”
陆屿用力点了点头,低声道:“特别特别喜欢。”
说完这句话,他鼓起勇气倾身向前,凝视对方透着薄红的双唇,低头深深吻了上去,在彼此的唇齿交融当中,传达自己的心意。
正当忘情的时候,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响了一下,两人想起这是北巡检司的门口,吓得同时一僵,结果却是一只野狗跑了过去。
白亦陵一笑,将陆屿推开,说道:“现在也不早了,我得回府。”
陆屿依依不舍之下迁怒了,抑郁道:“我不喜欢狗。”
白亦陵笑道:“我倒觉得挺可爱的,从小一直喜欢。可惜不方便养。”
陆屿:“……汪汪汪。”
白亦陵:“……”
陆屿就差摇尾巴了:“我能跟你一起回去吗?”
他不愿意走,白亦陵也不好赶,两人就一起回了家。结果陆屿刚刚跟着白亦陵进了家门,里面就乌泱泱地跑了一大堆的人出来,仔细一看,全都是盛家的。
陆屿:“……”
他在这些人看见自己之前,先懂事地退到一边去了,然后就看着白亦陵被一帮盛家人给围到了中间。
白亦陵惊讶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他的声音很淹没在围拢的脚步与七嘴八舌的询问当中。
陆茉细细打量着他额头上的伤,瞧了好一会才稍微放松了紧张的神情,喃喃道:“还好,伤口不深。”
她说着却又心疼道:“可到底是皮肉,生砸出来这么一道口子该有多疼呀!你这孩子,别什么事都往前凑。”
白亦陵道:“就是一时马虎了……”
盛冕道:“身上可还有别的伤吗?”
白亦陵刚摇了摇头,盛知亦在旁边接了话:“就是。听老三说你满脸都是血,当时就把全家人给吓坏了。赶忙来府上看你,我们还带了大夫,小弟,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别藏着,给大夫看看。”
盛铎也连忙道:“是啊是啊,三郎还说火势熊熊,你就不要命似的往里面冲,办差固然重要,也该学会顾惜自己的身子。”
盛季一开始也跟着大家出来了,结果被一群人推搡到了最后,表情显得更加苦大仇深了。他冲白亦陵解释道:“我就说了一句,在火场碰见了你……”
然后全家人就开始拉着他问,火大不大,白亦陵有没有受伤,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有没有抹药……盛季本来就不爱搭理人,整个人被问得头昏脑涨,痛苦不堪。
特别是随后就全家人一起出动来白府探望白亦陵,白亦陵却迟迟不回,他们派了人出去找,另一头又拉着盛季从头到尾地问了一遍事情始末,几乎把他问到窒息。
白亦陵感觉大半天不见,三哥看起来好像更丧了,大致也能猜出一些,他也受不了这样被叨叨,只能道:“好好好,我错了,过几天我就搬回家里住。”
这个让人高兴的承诺总算把“民怨”平息了下来,盛家人这才注意到陆屿,一番见礼之后纷纷跟着白亦陵回到了白府的前厅。
白亦陵本来就虚,又累了一天,灯光下显而易见的气色不佳。盛冕抚了下儿子的头发,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心疼和不舍:“你娘带了饭菜过来,过会让下人给你端来,用了膳之后早点休息吧。”
白亦陵答应了,盛铎道:“你最近的差使好办吗?刘家二郎死的古怪,是不是不大好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跟家里说。”
或许赫赫驿馆大火的原因,谈论起来还要稍微避讳,刘勃的事倒是已经传开了。白亦陵道:“还好,具体的情况明天还得找人来问问。”
盛知心念一转,说道:“桑弘家的那位小姐最近来了京都,她是出了名的刁蛮,又好像对临漳王有那么一点的意思。这刘勃的死,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白亦陵笑道:“二哥果然不愧是在刑部当差的,这事我也在想,明天还要去桑弘府看看。”
盛冕道:“桑弘蕊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全无头脑,只因为她知道幽州王身份特殊,可以由着她闹腾罢了。依我看她未必便是凶犯,现在真相不明,你若是前去打交道,谨慎一点……”
他的话还没说完,家里的其他人都不干了。
陆茉道:“一个小丫头,在刁蛮任性,还能翻出天去不成?该怎样就怎样,有什么可谨慎的!”
盛铎道:“幽州王和朝廷虽然相互掣肘,但毕竟臣子就是臣子,她就是再跋扈,也惹不起盛家。再说对着小弟这样的人品才貌,哪个姑娘家能闹得起来?父亲多虑了。”
盛知道:“刁蛮任性才欠治呢!小弟,要不带上二哥跟你一块去,看谁敢欺负你!”
盛季:“……对啊。”
盛冕笑了,他这个父亲对家人的性格太过柔和,又素来最宠孩子,因此在家里反倒处于食物链的低端,儿女们都害怕会打人的娘亲更多一些。现在受到顶撞,盛冕果然也并不是太过在意。
他道:“没规没矩,我的话刚说一半,倒是招来了你们这一通挤兑。我刚才的意思只是在告诉陵儿,桑弘蕊身份特殊,虽然性子不好,但什么人能轻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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