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所踪,我们本来就怀疑他很有可能又重新折返回晋国,看到这桩命案之后,就更加这样觉得。”
陆启沉默片刻,目光中浮起一丝玩味之色,说道:“大皇子坦诚,你合作的诚心,本王确实看见了。那么不知道大皇子你是否有什么事情,是本王能够回报一二的呢?”
高归烈微微笑了,说道:“我的心思瞒不过殿下,等到事成之后,我想冲你要一个人。”
陆启心中闪现过好几个名字,口中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不过一个人而已,无论你想要谁,本王自然竭尽全力,让大皇子如愿以偿。”
高归烈笑道:“等到王爷大权在握,那也不过就是你一句吩咐罢了。我想要的人,就是那位白指挥使。”
陆启以为他想要得力手下,或者名臣良将,虽然可能会有些麻烦,但也不在话下,可是他确确实实说什么都没有想到,高归烈说的人竟然会是白亦陵。
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陆启在那一瞬间,几乎是立刻就对着这个盟友起了杀心,但是表面上他还在笑,漫不经意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个物件:“要他?大皇子这个要求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白亦陵虽然有点本事,但毕竟年轻,只会耍点小聪明。你若是想培植探子,不如我给你几个从小训练出来的真正死士……”
这种死士的珍贵可想而知,但是他们忠心的主子只可能是陆启,要了也没有用处。高归烈坚持道:“王爷的盛情我非常感动,不过自古英雄爱美人,我看中白指挥使,不是因为他的能力……”
他暧昧地笑了笑:“贵国的第一美人实至名归,即使我在赫赫,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绝色啊。”
陆启险些拍案而起:“他是男人。”
高归烈不以为意:“我也不指望他传宗接代,是男是女有何关系,贵国男子结契之风不是也很盛行么。”
陆启的拳头在膝盖上握紧,差点压抑不住蓬勃而出的怒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被他厌弃的少年已经成了他求之不得的梦魇,在陆启的心里,已经设想过千种万种可能,一旦腾出手来,势必要不择手段地让白亦陵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现在高归烈当着他的面这样说,陆启简直觉得像是自己的妻子被人给羞辱了一样,说不出的愤怒。
他慢慢地说道:“这件事,我自然是没有意见。但好心提醒大皇子一句,他的性格刚硬,可不是能被人当做娈宠玩物的那种人。”
高归烈笑道:“再硬的脾气也吃不住铁拳,调/教美人也是一种情趣,王爷放心吧。”
陆启微微一笑,他本来还想双方合作成就大事之后,如果高归烈一直听话,那么让他在赫赫称王与自己长久合作也是互惠互利,现在看来,与赫赫的二皇子、三皇子联络一番,已经势在必行了。
毕竟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好色的坏名声。
高归烈见他不再拒绝,便当两人达成了共识,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当下陆启起身准备离开。
白亦陵因为胡蓬的事情而震惊,对于他们后面讨论的与自己相关话题反倒不那么上心了,在原著当中,陆启就是把他卖给了高归烈,现在两人达成共识,早在预料之中,他也压根没对临漳王抱着半分指望。
总之他要是还能栽在这个人身上,那可真是白活一回了。
眼看陆启要走,白亦陵连忙足尖一个用力,无声地翻上了屋顶,转瞬间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他平时也算是走惯了夜路,可是这一天却总觉得心里发寒,仿佛两边的黑暗当中躲藏着什么噬人鬼魅一般,正在蠢蠢欲动,伺机要向他发动攻击。
胡蓬这件事搅得白亦陵心神不宁,竟然一时大意了,眼看前面没有了路,竟然想也不想,没头没脑地从房顶上跳下了地,结果被人当头就呵斥了一句:“什么人!”
此时已经宵禁,他一身黑的在房顶上晃荡,正好碰上了巡逻的京畿卫!
此时带队巡逻的是散骑常侍詹光,白亦陵跟他的关系还不错,不过即使是铁哥们,也不能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放走,更何况一旦盘问起行踪来,白亦陵也说不上。
他一边心里暗骂自己脑袋有坑阴沟里翻船,一边在詹光看清他的脸之前迅速转身就跑。
白亦陵的反应极快,詹光根本没有认出那是他的老朋友,只见淡淡的月光之下,一条削瘦的黑影倏忽向前迅疾飘去,实在功夫卓绝,立刻心生警惕,抬手向着白亦陵的肩头抓去,高喝道:“朋友,高姓大名?”
白亦陵没有回头,右手向后肘击,又快又狠,逼的詹光忙不迭换招,将他的手肘架开,紧接着伸脚绊向白亦陵的脚踝,同时双手向着他的腰上抱去。
白亦陵不敢转身,干脆任由他抱住了自己的腰,跟着在詹光的力气将收未收没有落到实处的那一刹那,身体一躬,干脆利落地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撕拉一声,詹光将他的衣襟撕下来一块,同时他自己也被白亦陵摔在了地上,眼冒金星。
白亦陵趁机脱身,詹光不依不饶,拼力从地上爬起来,怒道:“站住!”
白亦陵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死心眼”,跑的更快了。
詹光一看不得了了,跑得越快,定然就是越心虚,这人说不定就是前一阵子北巡检司想抓的凶犯!
他琢磨着白亦陵他们上回抓人不容易,有几个侍卫还受伤了,京畿卫虽然和北巡检司职权不同,但大家都是好兄弟,如今撞见了人,他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带着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月色铺满长街,白亦陵飞檐走壁,拐了几个弯,总算将这些人暂时甩开,这个时候他所在的位置,也已经跟他自己的白府距离很近了。
寂静的夜里,不算太远的地方隐隐可以听见京畿卫不依不饶的脚步声,白亦陵略略停住脚步,犹豫自己是就此回府,还是再兜两个圈子将他们彻底甩开较好。
如果被发现的话,詹光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白亦陵不想让詹光难做。他的身份实在太特殊,半夜里为何穿着黑衣从街上闪出来总要给人一个解释,即使再怎么合理,也很容易被想到夜探行馆、两国邦交的层面上去,这样就会有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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