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和头发,故意做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说道:“人生在世,命运无常,任何事情都不好过早地下定论。刚才贫道的说法如果放在月前,本来也没有错误。但终究不如白指挥使看得远,也是因为我其实在给他人算姻缘这方面不大擅长的缘故。”
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仿佛刚才的事情都不值一提似的,但其实在场的人当中,谁的心里都很清楚,张鸣这样嘴硬,不过是为了给他自己争最后一口气,其实已经彻底输了。
这小子说话实在让人讨厌,连服软都服的很是添堵。
白亦陵道:“那么张道长的意思是……”
“其实我最擅长的是推演命理。之前给白指挥使算的那一卦绝对不会有误,但短期内无法证明。所以,我提议……”
张鸣一字一顿地说道:“再比一局。”
输了就是输了,非但百般寻找借口,还不依不饶地纠缠人家再来比过,张鸣这种行为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厌烦,只是碍着易王的面子,不好说话。
但终究有一个人,说起话来是不需要有任何顾忌的。
陆屿的手指在桌面上“嗒”地轻轻一扣,忽然问道:“张道长,本王听你话里的意思,其实说到底,还是根本就不服气,觉得刚才那卦只是一个意外,是吗?”
张鸣冲他躬下腰,硬声道:“草民不是官场中人,不似官老爷们那样会说话,可能我的话几位大人觉得不中听。但是草民自从出师以后,算卦从未失手,我也只管有什么说什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因此草民不服。”
他隐隐在暗指自己之前给朱公子和白亦陵算的那两卦得罪了他们,所以两人联合起来整人。
陆屿听到这话,并未生气,反倒哈哈一笑,满面赞赏地说:“有骨气!本王欣赏这样的人,清高。”
难得从他嘴里说出一句好话,反倒叫人心里发毛,陆协道:“老五,你说真的?”
陆屿爽朗地道:“谁都知道我这人脾气直,从来有什么说什么。来,张道长,本王愿意给你算一卦的机会,你算好了,赐黄金千两,明珠十斛。”
他的言下之意,竟是让张鸣给自己也算上一卦了,但这很难说是不是一件好差事。
张鸣所深谙的,向来是哗众取宠故弄玄虚之道,他面对别人的时候,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甚至专门捡难听的、私密的话来说,才更能让其他人感到畏惧和神奇,从而达成更好的效果。
如今面对淮王,就算是再多长上七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这位皇上的爱子性情喜怒不定,行事霸道,谁也摸不准他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这种机会,不要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一来如果他得到肯定,刚才的那些事都可以一笔勾销,名声不会受损,二来清高的张道长也实在被这丰厚的赏赐说的心热,几番犹豫,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就没说出口。
他端着一张脸,向淮王行礼道:“不知殿下想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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