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喜欢。
自打她从裴家庶子以及旁支手中救下裴重熙以后,徐姑姑便与她讲了许多事情关于裴家的旧闻。其中有一条便是关于裴重熙的,裴重熙被那样对待都是因为裴济的默许以及纵容。
闻言裴重锦咬咬牙,只能压下怒火耐着性子道:“景思,大殿下尚未开口训斥我,你这般行事岂不是越俎代庖?”
“裴重锦,你约莫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说太仆寺的事物清闲的让你越发没脑子思考问题?”裴重熙轻哂一声,“本王在此于大殿下同议朝政,你擅自闯入以实属不敬。本王未曾责罚你,就已经是看在同为手足的面子上。”
一旁的桓儇坐在美人靠上以手抵额,饶有兴致的看着裴家这兄弟的争执。
听见裴重熙提起太仆寺二字,裴重锦便越发觉得气恼。裴家两位儿子一个如今位极人臣,掌辅政大权,而另外一个则在太仆寺丞的位置上呆了整整五年。
平日里那些个同僚见到他的时候,都是喊句小裴大人。那些人虽然看上去对他十分恭敬,但是看着他的目光中大多数隐含鄙夷。
“下月寒食节的时候,父亲希望你能够回来祭祖。”裴重锦忍下怒气和不满温声道。
“祭祖?若是得空本王便回去,行了裴寺丞你若无要事的话,还不赶紧退下。”
话落耳际裴重锦再不满裴重熙的态度,也就只能躬身离去。
待裴重锦走远后,桓儇起身轻笑道:“你如今可真是有几番小人得志的意味。”
“本王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裴重熙往前走了几步,大大方方地坐在她身边,“不过,阿鸾之美本王甚为爱之。”
“裴重熙,你怎么越发的没规矩起来。”桓儇起身往旁边挪了几步,有意避开裴重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话落裴重熙略带深意地斜睇眼桓儇,衣袂微动。
顷刻间桓儇只觉发间有什么东西拂过,一摸居然是昨日那支发钗。不知何故竟到了裴重熙手里,一时间思绪芜杂,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裴重熙已经不见了踪影。
再次回到徐姑姑那边的时候,拔头筹的活动已经接近尾声。
瞧见桓儇回来徐姑姑朝她走了过来,附在耳边低语几句,桓儇随之颔首。
很快徐姑姑就公布了这次的魁首是崔家的三娘子——崔殊欢。得了魁首的崔殊欢自然是兴奋不已,连忙叩谢大殿下恩赐。
日渐西沉,众人渐散。桓儇的轿辇先一步离开了曲江池,不过她也没有即刻回宫而是径直去往光宅坊内自己的府邸。
她如今尚未有驸马自然不用居于宫外,再加上又时常要处理政务,索性一直居于宫内。府中不过是派了宫人时常来此打扫,昨日余清疏被送来的时候,让府上不少人大吃一惊不敢怠慢了余清疏。
唯独余清疏一人是惶恐不安的,从昨日到现今都是在院子里待着不敢乱走。是以当他今日被人带去见桓儇的时候也都是战战兢兢的。
换了身水青襦裙的桓儇倚靠着凭几,一手抵额一手正翻阅着一本左传,暖黄色烛光映在她面上添了几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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