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胡畴在胡云耳旁低声说道。
“而且我总觉得,这些服务员和廉事局那些人给我的感觉有些相似。只是这些服务员脸上都带着笑容,而廉事局那些人都不苟言笑。”
胡云仔细看了看站在大门外的那些黑西装,不那么美好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
那几个门神似的人,脸上没什么笑容,看着还真和廉事局那些人有些像……
“大哥,这……不会吧?”胡云喃喃道。
显然,他明白了自己大哥想表达的意思。
胡畴看着灯火通明,隐隐传出歌舞声的夜未央大楼,心中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面对胡云的问题,胡畴在迷离的灯光中摇了摇头。
“到底是不是,谁又知道呢?而且这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如今无论是廉事局还是巡捕房,都是陈总一个人说了算。法布尔总监对陈总异常信任,这两个部门的事,他根本管都不管。
“警务处的大部分事情如今也都是秘书处的薛秘书在处理,而薛秘书和陈总的关系,传闻更是相交莫逆。
“另外还有政治部。陈总和薛秘书都是从政治部出来的,听说现在政治部管事的那位马龙督察,跟陈总是好友。至于那位已经消失了一年多的萨尔礼督察,听说陈总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来着。更何况陈总一直都还挂着政治部顾问的头衔呢。
“现在整个警务处上上下下,就陈总没有伸不了手的地方。
“甚至恐怕还不仅是警务处,我打听过,当初陈总能当上总探长。背后还有公董局总董梅纳先生的功劳,甚至就连领事馆那边,都有人帮陈总说话。
“靠着这些,陈乐道才能以这么年轻的年龄,坐在总探长这个位置的。”
胡云怔了怔,侧头看着自己大哥。
他没想到大哥竟然不知不觉间查到这么多东西。
这么一听,陈总好像……确实有点恐怖。
整个警务处,这是要一手遮天的架势啊。
“所以,这就是你非要拉着我来感谢陈总的原因吗?”胡云问。
他会倒霉,毕竟和陈乐道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陈乐道点头,廉事局也不敢贸然动他一个科长。
胡云对陈乐道虽然不敢有恨的情绪,但要他亲自上门感谢陈乐道把他从科长位置上踢开。
他心里还是有点膈应的。
大哥,咱也得有点骨气啊!
哪有被人收拾了,还舔着上门千恩万谢的道理。
至少也得装装样子吧,不然惹人笑话啊!
胡畴点头。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你最好打掉那些没有任何好处的幼稚想法。”
说完,胡畴看了看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做,很没骨气,会被人笑话?”
胡云点头。
胡畴摇头。
还是太年轻了啊。
不过至少比当初好,听得进去话了。
“我告诉你,骨气这东西,该有的时候可以有,但现在,不该有。
“陈总和马总不一样,上一个想在陈总面前有骨气的常庆,现在只怕身上都已经生蛆了!
“以前的法租界,是法国人和冯先生说了算。我听说陈总和冯先生的女儿就要定亲了,被冯先生视为接班人。
“再凭陈总如今在法国人这里的地位,今后的法租界,只怕得是陈总说了算。以后陈总只怕会是比冯先生还厉害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我们在他面前讲骨气,这有用吗?就好比这次。
“你觉得的陈总要是想弄死我们,会比碾死一只蚂蚁难到哪里去?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怕被人笑话。而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和陈总拉上关系,让陈总接纳我们,让我们成为陈总的自己人。
“陈总毕竟成为总探长还没多长时间,手底下缺人,我们现在主动投过去,正是时候。
“凭陈总连日本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威势,只要我们能和陈总拉上关系,以后在法租界,甚至整个上海滩,都不会有人敢随意动我们。”
胡畴苦心孤诣的给胡云讲解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所思所得。
他和弟弟十多岁就开始在上海滩瞎混,如今眼看着就四十了,混了二十多年,才只混上一个科长。追根究底,不就是因为他没背景,没靠山吗!
以前没靠山,一是没门路,二是心气高,总想着凭自己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现在心气早就磨没了,正好门路也摆在了他面前。
不容错过。
更何况今之法租界,还有谁比陈总更适合做靠山呢?
这些事,自从那天在街上,陈总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
他捕房里那个郭飞京,就因为被陈总夸了两句,如今每天都干劲满满。在捕房内一举从早先的小透明,成了赤手可热的人物。
哪怕是自己,也顺水推周的把他提拔成了街巡组的副组长。
这些,不都是背景、靠山在起作用吗!
胡云散漫的眼神在大哥的讲解中,由随意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两人径自走向夜未央。
胡云:老子今晚要改名叫廉颇和毛遂!
夜未央二楼,陈乐道正和周文说说笑笑,除了周文,顾海棠和张子兴也在。
周文本来对这两个上海滩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是不屑一顾的,如今不知道怎么回事,三人竟是玩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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