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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6 章(第1页/共3页)

池宴大概是闲得无聊,盯上了林稚晚的饮食。

每日三餐催得及时且到位,宛若认养一头猪,必须给养到白白净净才行。

不仅有口头叮嘱,还有现金奖励,这就导致了林稚晚在家工作的一个月,每天都有按时吃饭,体重不减反增。

再加上池宴长期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极佳,隔一天就要晚上拉着她做运动,每次都折腾到快虚脱,林稚晚不得不改变睡眠时间,每天早睡早起,连失眠都不太常发生。

用了整整31天,林稚晚终于做好重工婚纱。

她几乎不做手工作品,但每次做起来,目标就十分明确——将力求将作品在多年之后可以放进时尚博物馆。

礼服上身只用了轻薄的一层网纱,上面镶嵌了两百颗水钻,每颗都是单独缝上去的,重量很大,除了对面料的韧度和牢度要求极高外,对于设计师的手工技术也很高。

同时为了视觉比例,在上半身做了鱼骨线处理,为了凸显腰线,侧边鱼骨在腰线以上。

从腰部往下的位置是单层网纱,上面缀满了蕾丝,蕾丝与蕾丝之间是水钻点缀的银河,后摆做了鱼尾形状,拖尾且飘逸。

全身上下,即便是蕾丝如此轻薄,也找不一点儿缝线的处理。

这件礼服的成型,就意味着,她将会把国内时尚界手工缝制提高一个level。

林稚晚看着最新的作品,胸腔里雀跃欣喜,像是有无数只蝴蝶展翅欲飞。

自从林文和去世后,她从未体会过如今天这般的开心,那是一种因为有信仰,有前进的方向,因此对生活充满了期待的开心。

她在工作间自拍了一张,发到朋友圈,配文是个含蓄的比“yes\"的表情。

一瞬间,迎来好多点赞。

娄黛永远冲在第一个:【晚晚好棒】

陆方霓;【现在可以出来玩了么?】

曲思远立马接话;【来我这儿么?我给你留卡座】

之后这三个人居然把林稚晚的朋友圈当成微信群聊了起来,开始商量哪天出来聚一聚,全程没有跟林稚晚商量。

毕竟,她的时间表实在是太透明了,除了画手稿之外,几乎都是在家里插画看书。

好久没见,他们三番五次邀请,再不出门显得太小家子气,林稚晚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到了晚上那会儿,她无聊,赖在床上看手机。

朋友圈消息99+,林稚晚往下滑了一下,发现池宴给她点了个赞。

很简单的一个赞,没有多余的话。

仅仅一个赞。

倒是娄黛在群里聊天,顺带着问:【池少爷最近干嘛呢?】

曲思远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相亲】

娄黛:【?】

曲思远:【我大姨最近要为阿宴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一天安排八个相亲对象】

八个么?

林稚晚不清楚,不过这些天,池宴确实变得很忙来着。

陆方霓问:【怎会如此?】

池宴这个条件不至于沦落到相亲市场啊!

曲思远还没说话,池宴突然出现在群里,骂了曲思远一句:【滚吧你】

也没有解释是还是不是。

话题又七转八绕,林稚晚看了一阵儿,懒懒地翻个身。

礼服的事情告一段落,明明很成功,她却空落落的,迫切地想做点儿什么。

想了半天,她将注意力对准衣帽间。

她请了设计团队,早在八月末就将主卧的衣帽间连着隔壁房间打通,并做了装修,以便放置这两年她收集的大大小小的礼服。

并且衣帽间装修好之后,池宴就毫无留恋地搬回了主卧,身体力行“只是在林稚晚房间借住几天”的原则,丝毫不会越界,顺便还证明是她小气了。

临江每年都得到了十月份中旬才能渐渐入秋,但时尚永远快于季节。

新一季各大品牌的成衣已经有sale送了过来,前阵子她忙,没有时间整理,这些购物袋都扔在地板上,乱得很。

池宴洁癖严重,因为衣帽间邋遢,已经暗讽了她好多次。

林稚晚不想被他讲,趁着做礼服的热忱劲儿,一头扎进衣帽间,将衣服按照颜色和质地分类。

地上的购物袋里,零零散散,还有些池宴的。

她整理到忘了时间,再次抬头,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池宴回来了?

不应该,他回来洗澡肯定要进衣帽间拿换洗衣物的,她没有理由注意不到。

那是卫生间的水龙头忘了关?

林稚晚纳罕地挠了挠头,犹豫了会儿,朝卫生间走过去。

她悄悄推开门,侧身站了进半个身位,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彻底愣住。

卫生间很大,是干湿分离的设计,外面是一排双人的舆洗池,中间是带有隐私装置的淋浴间,淋浴间后面有个双人浴缸。

然而,是池宴在洗澡。

池宴!洗!澡!

还没开隐私设置!!!

水汽挂在玻璃壁上,空气潮湿,暖黄色的灯光下,猝不及防地,林稚晚将他身体看了个遍。

他不是那种肌肉特别明显的类型,但有一种清癯的美感,薄薄的皮肤下面,覆盖着清晰可见肌肉纹理,胸肌微微突出,往下腹肌轮廓清晰,肌肉走向流畅。

美的纯粹自然、有生命力,且跟欲望毫无关系。

男色在前,林稚晚不免多看了两眼,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大好,刚准备悄悄关上门当做无事发生,然而下一秒,池宴转过了身子。

四目相对,隔着水汽,池宴看到来人,好整以暇地扬了下眉,仿佛在问:“看够了么?”

“……”被迫成为偷窥狂的林稚晚无语凝噎,转身就逃。

“当——”

“啊——”

两声巨响在浴室里回荡。

林稚晚回头的角度过大,直接撞到了门框,捂着额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

池宴显然没想到林稚晚会这么傻,一时间愣住了,站在淋浴间里看了她两秒,才关了混水阀走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抓了把,他露出发际线整齐且光洁的额头,淡眸落在她身上,半晌,语气坦荡且不解问:“至于害羞么?”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何必。

他越坦荡,林稚晚越臊得慌,没抬头,闷声扯谎:“我以为家里进了老鼠。”

“……”池宴冷嗤了一声,表示不信。

自知没有道理,林稚晚不想跟他拌嘴,问:“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问的就很奇怪,池宴也没扶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牵了下,打趣道:“我可是付过房租的。”

林稚晚闷闷地揉了下脑袋,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要相亲么?”

还是一天要见八个的那种。

这话说得四平八稳,可音调往下降的语气还是令池宴听出一些端倪,他又不是傻子,听出来了她的不满意、不开心以及一点点嘲讽。

经历了“陈依依事件”后,池宴是不想再让那种傻逼的互相猜忌、互相不满到头来仅仅是因为一点信息差造成的乌龙再上演一次。

他微微屈身,长臂用力,捏着她的手腕给人拉起来。

陡然凑近。

池宴的手掌还带着水气,贴在皮肤上湿滑,说话却不带一丝暧昧:“别听曲思远那大嘴巴胡诌。”

这是他在正儿八经地解释呢。

他们之间永远较着劲儿,巴不得让对方不开心不满意,这会儿他把话都摊开了说,两人之间的气场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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