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皋死死盯着写满了“阿拉伯数字”的木板,拽两下胶仓满是汗水的衣襟:“你带《算表》了吗?”
“没带!”胶仓抹了一把汗水,“亭父处应该有,我去借来一用。”
“速去速回!”
枚皋见胶仓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跑出去,重新蹲在地上研究这种新的计算方法。
……
与此同时,一辆车辕将近断裂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了大门紧闭的长安洛城门前。
车内主人听闻马夫汇报,掀开门帘向城门守卫展示一物--此物通体为竹、长七尺、上嵌三层以牦牛之尾编制的赤旌。
呼吸之间大门敞开,马车接着一路往未央宫驶去。负责清理街道的少府苍头(奴隶)见车轱辘一直在掉黏糊糊的泥巴,气得直啐唾沫,趁监督吏卒未至,赶紧拿着簸箕把青石砖地面刮干净。
“家主,我们到未央宫了。”
褚大在车厢内重整衣冠,拿取写有《公羊春秋解诂》的羊皮包袱,方才持节下车一路小跑直奔兰台太常署,路上守卫见人狂飙本想阻拦,但是看到其持节而行,赶紧打消了这个年头。
自秦统一天下,制节的权力就从地方收回了中央。唯有代表皇帝意志的人,才有资格持节而行,例如当初出使西域的张骞。
现在有人在未央宫奔驰,定然有要事禀报。
于是巡视校尉急忙派人去通知宫内各门毋要阻拦,需直接放行。
褚大一路上踩着积水,顺利到达了此行目的地兰台太常署。
接待他的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
老者着宽松长袍、戴两梁汉冠、腰间铜印黑绶,是众多博士的上司--博士仆射。
褚大交还持节,从怀中摸出一块写满了人员名单的帛书恭敬递上:“五经博士弟子褚大复命,此乃今岁天下郡国举荐人才之名单,仆射查若无误,天下人才八月末可入长安,九月中旬便能以岁试查验才学。”
老者伸出比树根还要枯朽的手接下帛书,看着褚大湿漉漉的头发,随手拿出一块褐色麻布小心擦拭:“近几日关中多雨,本官还以为你会稍微耽搁几日,不曾想你竟提前回来。”
“人才选拔,国之重事,岂能耽搁?”
“哈哈,你和董仲舒那厮的脾气一模一样。你二人凡是认准了一件事,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一个字:犟!”
老者哈哈大笑着掀开帛书,看着里面的内容,逐渐变得严肃。
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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