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律令》的法律已经把儿子状告父亲的可能性彻底锁死了,官府不仅不受理,还会将告官之人拿下杀头弃市。
“亭长说的很对,吾怎能告官?”猛随手扯下包裹头发的发带,披头散发道:“我大汉有不孝罪,父母可状告儿子不孝,‘冲’死前仅耳顺之年,告子不孝不需三环,一旦成功,吾便会枭首弃市。不过也幸亏这条律令,让吾有了永绝后患的念头……”
谌洛心头一动:“汝可愿将案发经过告于本吏?”
“事已至此,有何不可?”
“记述!”
徐乐立刻掏出身上一个装着墨的竹筒,在大虎的配合下,就地而坐,翻开竹简开始记载。
“六月初二,吾回到家中取餱,准备与在田间劳作的妻、子一同食用。然而‘冲’却早就将釜中粟米取出自己吃了大半,吾只得小半碗。”
猛闭上眼睛,回忆起杀人经过。
“吾向冲祈求:吾可以不吃,希望他能给吾妻、吾儿留点……冲拒绝了,并让吾赶紧将家中所收之粟售卖干净,他好拿钱财与人进行博戏。”
“然后呢?”
“吾再次央求,希望可以留些钱财给妻儿换些衣裳……他又拒绝了。”
谌洛咬着嘴唇:“所以汝动了杀心?”
“这倒不至于,动了杀心是因为,他竟然威胁我,声称若吾不如实照做,他便去里正处状告吾妻不孝,令吾妻自此为奴,令吾儿枭首弃市。”猛眼神凶狠,恶狠狠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与其让他伤害吾妻儿,倒不如,吾先解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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