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夭夭双眸晦暗不明地看着那小子傻笑离开的背影。
真是一笔糊涂账!
唉……她感觉自己前世今生叹气的次数都没这段时间多。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复杂,不能丁是丁卯是卯的,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更讨厌现在束手束脚的生活。
“我去练习缝针。”齐夭夭站起来看着陈氏说道。
“哦!……哦!”陈氏回过神儿来看着她忙说道,“好,行。”将针线笸箩筐递给她道,“里面有碎布头,你可以练习。就在这儿吧!亮堂。屋里光线不太好。”
窗户上贴的都是纸,经过一冬天的风吹日晒,灰扑扑的,即使外面太阳灿烂,屋里光线也大打折扣。
“不能换了吗?”齐夭夭从针线笸箩筐里拿过碎布头和针线。
“天再热了,换透气好的薄纱。”陈氏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我看前衙明显重新粉刷过的,这房顶的瓦都换成新的了。怎么这后衙,跟前面没法比啊!”齐夭夭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您看看,这瓦上还长草了,鲜嫩着呢!”差别太大想要人忽略都难。
“这个不知道,咱也是刚来没多久。”陈氏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说道。
“奴婢知道。”石榴走了过来朝她们俩福了福身道,“夫人,夫人。”
“你咋知道的,快说说。”陈氏指着身边的小马扎道,“坐。”
石榴坐了下来看着她们说道,“我听那些差役嘀咕,本来以为这县丞稳稳的会坐上县太爷的位置,所以这前后衙都是重新修缮一下的。可谁知道前衙刚修缮好,咱家少爷就来了,所以这后衙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难怪这房间里的家具老旧的很,原来没有换新的啊!齐夭夭在心里腹诽道。
“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陈氏气愤地摔着手中的鞋底子拍在了自己腿上,“啪……”的一声。
“您生气归生气,别打自个儿啊!”齐夭夭看着她的右腿道,别看穿的厚,就她这劲儿指定红了。
“没事。”陈氏佯装镇定的挤出俩字道,劲儿太大了感觉腿都木了。
“您也别生气了。”齐夭夭黑曜石般的双眸看着沉声说道。
“怎么能不生气呢!不能摆明车马来,就这么暗戳戳,真是跟癞蛤蟆似的膈应人。”陈氏气的脸色涨的通红,“这乌纱帽是朝廷给的,又不是俺自个儿要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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