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做,自然是因为她有善后的手段。
只不过没来得及施展,就被闻嘲风给破坏了罢了。
“这个标准的建立,不只是能拿捏有继承权的龙子,对于宗亲、朝臣也是一样的。”寒二毫不客气地拿闻嘲风举例,“如果他不是他了,那他还怎么继承他的藩地呢?”
寒二怀疑太后之所以那么迫切地想要对付无夷王,什么理由都是虚的,重点还是他的藩地。
那么一块宝藏之地,谁不想收归己用呢?
以此类推,这事放在其他宗亲、朝臣身上,都是一样的,一旦被证明了不合法,那就有可能要面临人财两空的局面。这让寒江雪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中世纪一些很流氓的继承法,只有教皇能够承认皇帝的合法性,也只有皇帝能够承认附庸继承领地的合法性。
大启倒是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流氓规定。而大概是因为拟态的事,太后这才无师自通了这样一个危险的想法。
寒江雪一愣:“等等,皇帝……”
寒二耸肩,挨个把小茶杯里罩着的冬枣,给吃了个干净:“所以我说了啊,陛下背后有高人,估计太后这个想法,最后给陛下做了嫁衣。希望她老人家知道之后不要太生气。”
寒一世对太后的感情一直挺复杂的,当初太后打着礼佛的名义出宫,路遇意外,是寒一世救了她。对于寒一世来说,这只是她路见不平的众多助人经历中的一个,她没指望通过这件事得到什么,只是奇怪怎么就那么巧救的是太后罢了。
当时寒二已经因剿匪有功,私下和东南沿海的四时卫联系好了,等过了年,她就会南下去参加四时卫的训练营,看训练表现来决定是否留用军官。
一切都是寒一世自己张罗的,她不想靠家里,也不想因为女子的身份,得到什么特殊照顾。她是说,明明她可以做得和所有人一样,甚至比所有人都好,为什么还要打上一个特权阶级的标签呢?她想像她爹一样,从一个小小的校尉做起,完全依靠自己的实力来拼搏,得到应有的认可。
当然,如果最后她没有成功,她也不会去怨恨什么,只会认命,觉得是自己实力不济,不再心存幻想,老老实实地回家听从安排。
寒一世都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结果因为一次救驾,就直接空降去了啸铁卫。
这样的待遇好吗?当然好啊,一如寒大连夜给妹妹分析的那样,这是个堪称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现在已经没什么战可打了,寒二想像她爹那样升迁,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寒二拒绝了这个机会,只会被说是不识好歹,得了便宜卖乖。
而且,空降过去、想要闯出名头的难度,并不比寒二去四时卫当校尉从头做起低。这是一条他们爹也没有走过的路。
超越自己的兄弟、亲爹,对于寒二来说是个无与伦比的诱惑,所以她便答应了下来。
然后,就到了今天,寒二虽仍会或多或少的听到一些非议,但至少结果是好的,她始终是大启唯一一支娘子军的女将军,是十二卫主帅里最年轻的那个。
如果不是总被人说她能有今天,都是靠救了太后得来的,就更好了。
先不说她当年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也不说她在军中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挣来的,太后给她的名头反而是她一开始最难被认同的根源,只说她能得到这个,最一开始不是因为她救了太后吗?一来一回,怎么就变成她不能对太后忘恩负义了?
和太后被迫绑定的传闻,让寒二有些恼火,又没有办法逢人就去澄清。因为最麻烦的是,太后这个半强迫的选择,从结果来说,对于寒二自身的发展确实不错。
寒二能不对太后感情复杂嘛。
不过,感情归感情,做事归做事,寒二既然选择了只效忠于坐在皇位上的人,那她就会坚定这个信念,不会徇任何的私,枉任何的法。
寒二在完成任务后,就得到了一段不短的假期,皇帝亲自给批的假。这位人到中年还没秃顶的大启之帝,一边批,一边向寒二投来了羡慕的眼神,就好像在说,真羡慕你啊,有朕这么一个大方的老板,为什么内阁和司礼监就不能也对朕好一点呢?
寒二并不关心皇帝在想什么,只在拿到圣旨后,开开心心的回了家。
寒武侯本以为女儿请假是为了回家孝顺自己,非常开心,连酒都不出去喝了,就等在家里,想着和女儿话一话家常。
结果女儿一回来却选择找了弟弟说话。
说完,寒二还不罢休,提溜着不怎么愿意出门的小弟,一起前往了热闹的集市。她真的太想念雍畿了,想念东市的西域来物,想念西市的昂贵饰品,最想念的还是天街上的各色小吃。她带着弟弟从头吃到了尾,仍没有吃够。
寒江雪目瞪口呆,他怎么记得出门前,他姐才吃光了一盆枣?
狮子的胃口是真的大啊。
寒二这个狮子真的蛮讨人嫌的,她一边吃,还一边摇头晃脑地对跟在身后拎包的弟弟表示:“这些就那么回事吧,我也能做出来。”
寒江雪仅有的对寒二厨艺的印象,就是火烧厨房,被阿娘追着打。所以,他觉得他姐的厨艺,大概就和他哥写话本的水平差不多——每一步都在凑合。天知道是谁给了他们自信,让他们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搞出一个惊世之作。
寒二还非要很没有逼数的自吹自擂:“回头阿姊给你做啊。”
寒江雪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那是真的一点也不客气:“我不吃。怕被毒死。”
寒二:“……”听听,听听,这是亲弟弟能说得出来的话?她猛地原地驻足,转身,逼近弟弟的脸,“寒小三,你是不是叛变了?”
寒江雪:“???”
“说吧,寒大给你了多少好处?”寒二哪怕站在原地,也没忘随手买一袋糖瓜,自己尝了一个不错后,这才放心地给了弟弟一个,“他有我给你的零花钱多?还是他暗中承诺了你什么?别不是什么等他外调回来,就让你从国子监退学吧?听他瞎扯。快别信。咱家最大的是谁?咱娘。他要是能说动咱们阿娘,也不至于因为逃婚,逃到北疆去。”
寒江雪的八卦基因立刻动了,嘴里都是甜糊糊的糖瓜,张不开嘴,但亮得吓人的双眼里却写满了求知。
逃婚?这可是一个他不知道的知识点。
“就是相亲,咱娘一直在给他相看对象,他谁也看不上,然后就跑了。嗨呀,要我说,你哥就是太挑了,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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