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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江阔做的，虽然没全做，”段非凡说，“但做了一大部分。”
“真的好吃，”唐力说，“是你招牌菜吧？”
“嗯，做了二三十年了。”段非凡说。
“能给寄吗？”李子锐问，“我『奶』『奶』爱吃，我给她寄点儿。”
“能，”段非凡说，“要的时候跟我说，给你打个『奶』『奶』折。”
“好！”李子锐拿出手机，跟段非凡加了好友。
这座山并没多高，段非凡说从山脚顺着台阶上去，也就二十分钟就能到顶了，只是江阔不太爱爬山，要不是为了促进宿舍友好关系，他更愿意自己一个人等在山下，或者说，没段非凡，他今天晚上说不定会自己找个酒吧待着。
哦，酒吧可能去不起了……
这个消费降级降得点儿超速，估计就够到麻辣烫那儿跟老刘聊个天儿的。
从山下到山上四个凉亭，最大的一个在山顶，不少人的目标是那儿。
往上爬的时候身边是人，大一生为主，大一往上的玩腻这座山了，碰上个节假日估计多半是出去聚。
路上碰到了不少自己班的，些是隔壁几个宿舍的，因为酱牛肉社交的原因，大经过的时候各种打招呼。
江阔也应着，关系倒是一下拉近了不少，但人一个也没分清，刚分酱牛肉的时候，他看到的大多数只是脑勺。
吕宁从面追上来的时候，他差点儿没认出来。
“宁姐你今天漂亮啊，”段非凡说，“化妆了吗？”
“是啊，”吕宁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平时懒得弄这些，今天出去逛街啦。”
跟吕宁一块儿上来的个男生，江阔不认识，脑勺也不认识。
“江阔，”这个男生跟他打了个招呼，“一直没碰着你就没问，前天你爸爸给你的月饼你拿到了吧？”
“拿到了，谢谢啊，你是……”江阔反应过来，这就是他们班长，那个杨。
杨！
那个杨清晰度！
杨！
哪个清晰度来着！
杨！
“杨高清？”江阔没时间多，排除了蓝光和原画之，报出了答案。
“标清。”段非凡在他耳朵头纠了一下。
杨标清笑了笑：“对，杨标清，最低的那个。”
“不好意思。”江阔说。
“没事儿，”杨标清笑着说，“经常被叫错，十个得三个叫错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江阔转头低声问段非凡，“我开口之前你不能抢答吗？”
“万一你没记错呢？”段非凡说，“我抢完了也得被骂。”
“我没骂你。”江阔说。
“你不笑的时候说话像下一句就要骂人了。”段非凡说。
江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力呲牙笑了笑。
“哎哟。”段非凡捂着胸口退了一步，“这看着像下一句要吃人。”
山上不少小路，从台阶两边岔出去，在栏杆外头。
“这是去哪儿的？”江阔问。
“村老乡前上山走的小路，”段非凡说，“通往各种犄角旮旯。”
“那不比走台阶意思吗？”江阔说着一条腿就跨出了栏杆。
“看字儿。”段非凡拽住他，手机的灯往前面一个牌子上照了一下。
禁止跨越。
江阔跨在栏杆上没动，些不服。
爬山活动之所无聊，就是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一个“上楼”活动，如果是走小路，就不会那么无聊。
山顶上肯定也全是人，不如绕个小路看看。
“怎么了？”李子锐过头。
“山顶碰头。”江阔说。
李子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条小路，点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你来之前没上厕所啊？”
……滚啊！
段非凡在头笑得声音没了，只剩了倒气儿。
“你山顶等我是一块儿小路？”江阔看着他。
段非凡收了笑，搓了搓脸：“我劝你不要走小路，尴尬得很。”
“什么尴尬的？”江阔干脆坐在了栏杆上。
“你觉得呢？”段非凡说。
“……会碰上来之前没上厕所的？”江阔问。
段非凡再次笑得只剩倒气儿。
“段非凡，”江阔指了指他，“我也就是实在无聊才忍受你这种神经病……”
“他们说这路是谈恋爱的人才进去，”段非凡压低了的声音带着笑，“进去真碰上了多尴尬。”
“谁谈恋爱挑个这么热闹的日子再找个这么热闹的地方啊！”江阔简直无语，“去头那条废马路比这儿好谈吧。”
“走走走，”段非凡指了指那条小路，“走。”
江阔跳了过去，快步走进了小路。
段非凡无奈地跟在他头。
这条小路穿过一片小树林，起伏着向上延伸。
其实进来之，路挺宽的，虽然比那边挂了彩灯的台阶路要暗得多，但脚底下算平稳，会踩到松动的石块，不过放慢速度就没问题。
“真碰上情侣了怎么办？”江阔问。
“立马找棵树开始『尿』『尿』。”段非凡说。
“要点儿脸……”江阔过头。
话没说完，他就因为头这一下微小的失衡踩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
石头被踩到的同时非常不坚定地滚了一下，江阔的右腿瞬间一个半劈叉的姿势抢先冲了出去。
“靠！”江阔立刻感觉出来脚下是个坡。
这要滚下去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哪个树杈子戳成烤串儿。
他反应非常快地手一抄，抓住了段非凡胸口的衣服。
随着“嘶拉”一声，两人同时开始了冲坡。
他坐着，段非凡跪着。
借着穿过树林的月光，他俩互拉扯着要停下来。
但没成功。
冲坡倒是成功了，他俩一坐一跪就这么顺利冲到了坡底。
然看到了两双脚。
人。
……真的情侣。
你们是真能找地方。
也是滚下来的吗。
“谁！”一双脚的主人喊了一声。
对于上了一个月学到在统共也没认识超过十个人的江阔来说，这个声音意外的熟。
这他妈是卢浩波。
换了谁没这么尴尬。
他不知道这会儿他和段非凡是不是应该马上起身，一人找一棵树然开始『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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