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转过身去向屋里快步走去,淡淡道,“天晚了,快回屋里歇息吧。”
却不想这个时候馥汀兰站在了门口,将将挡住了他,正用冰冷冰冷的眸注视着我。
我瞧见她的眼风,心中一颤,莫不是不待见我的眼神?
馥汀兰的淡我每日都见,但是如这般冰冷我委实没有见过,吓得我空把一腔喜悦生生憋回肚里去。
殊不知,此番情景令馥汀兰汹涌翻滚。
我,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的女儿,顶着与她昔日完全相同的脸;他,一个令她几度猜测也分不清,或者说不愿揭开真相,复杂到她不知道该如何处之泰然复杂身份的养子,何时已经长到这么大,长大到了她害怕的程度。她脑子几乎乱成一团糊糊,却不得不端着馥汀兰固有的架子。
陈思源恭恭敬敬站在她身侧低下了头,也不解释,看着他们的样子我犹生委屈,尤其对于青春叛逆期的女子,突然就在心里很想不开,口中含糊道,“不过是与哥开个玩笑罢了,小题大做……”说完我故意在她面前撩了一下头发,学着她高傲的样子,样子也着实气人。
树上的木兰花花瓣随风飘落,散在我长长的黑发上,陈思源看看我,又看向馥汀兰。在夜色下,馥汀兰一双眼瞧着我,心理一阵恶寒,愣了许久,大概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我竟与她几乎毫发无差,她终于认识到我与她如此相像大概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心中不自觉荡出几分莫名的恐惧,那眼神却让我再次解读为“厌恶”。
这样的误解,也就让我认为她是嫌弃我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我那天的激动是淤积了很久的怨,虽然后来每每想起也觉莫名,但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错了。
我很尴尬,咬着唇杵在原地,突尔,拘起眉间,小题大做起来,“你难道就那么怕我与你样子很像吗?就那么不喜欢我!”
馥汀兰僵硬的神色凝在面皮上,勉强平静的看着我,一时无法挥去脑海里那些难以相像的画面。大概是胸口很闷,拇指套着那巨大的扳指,不自觉的转动着,却不说话。
本以为我的出生,是仁慈的老天爷看她活得苦做给她的一个人情,殊不知,这才是馥汀兰内心真正的劫,一张如此接近自己的脸,一个世上仅存的血亲,彼时她无能又无知的只能无端猜测,等待时间校验,何其可悲。
我脑中如被一饼铜锣拍中,刹时有一股血涌了起来,只有汹涌,没有思想,从容得大吼着,“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嫌弃我,从小到大,你抱都不愿抱我,你就是个妖精,我可不想做你的替身……”
单纯的人说话句句都是道路,做事随心,不喜用脑子,自然也充不了大度和体面,尤其如对着一块巨冰,我心头的一把邪火半天也浇不下去,话音未落,却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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