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区区一堆名贵木料,和一堆没什么用处的家具,难道真就要得罪这位新帝?
魏忠贤倒还坦然一些,毕竟,他也算是此事的‘同谋’。
张瑞图、钱谦益两位大人,却早已心生悔意,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这是新登基的朱由检,借着机会给天下人看看,人家兄弟之间,情谊深厚,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搬运到德陵去给他的哥哥皇帝陪葬……
咱一个做臣子的,管的也太宽了。
比起党争,比起江山社稷,一堆烂木头,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微臣以为,”张瑞图迟疑着说道:“内库的那些木料,以及先帝亲手打造的家具、农具等,其实也不用烧掉。”
老狐狸沉吟几声,偷眼观察皇帝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这才继续说道:“相反的,微臣以为,完全可以充分利用起来。”
朱由检缓缓抬头,淡然问道:“利用起来?”
张瑞图赶紧点头,一副老成谋国的样子,捻须说道:“微臣以为,先皇遗作,若任其摆放在深宫后院,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亦非先皇遗愿。
故而微臣建议,不妨将这些家具拟一个名单,让天下臣民、富商申领一件两件的,权当是作为先皇爷的一点念想之物,未尝不是一件皇恩浩荡、被泽万民之美事也!”
朱由检默默听着,不经意的瞟一眼魏忠贤,看着大宦官脸上流露出来的那副恍然大悟之色,心下暗暗点头。
这个魏忠贤,果然好手段。
提前跟张瑞图这位‘阉党人士’沟通好,合起来演一场戏,就是为了将钱谦益这位‘东林党话事人’给牢牢套住。
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张爱卿到底是老成谋国,朕心甚慰。”朱由检微微点头,转首看向钱谦益,温言问道:“钱大人以为如何?”
钱谦益早就为之前的头铁而懊悔,此时被皇帝问及,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附和之言自然脱口而出:“张大人所言极是,微臣也觉得此举甚善。”
朱由检浅饮一口茶,思量好一阵子,方才缓缓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那些名贵家具、器具等,摆放在深宫后院,朕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也误入歧途去做木匠活儿啊。”
这句话说的,让两位读书人觉得很舒服。
堂堂大明皇帝,不理朝政,整日躲在后宫做木匠活儿,那不是歧途是什么?
不过,人家是皇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以说,可是他们作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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