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上人家闺女的儿子,笑着和纪凛二人打招呼,一起坐到亭子里喝茶说话。
小孩子间没什么隔夜仇,很快菩安又和胖团手牵着手去玩了,阿尚依然是爱操心的命,跟着上去盯住两个弟弟,不让他们闹腾得太厉害,省得伤着了自己。
玩了半日后,终于各自归家。
马车里,菩安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口,朝另一辆马车喊着:“表姐,明天找你玩。”
阿尚趴在窗口前,看得担忧极了,“菩安,别将身子探出来,会摔下车的。”
顽皮的男孩哪里听她的,兀自朝她笑得欢快,最后还是景王将这熊儿子给揪回车里,按着他的脑袋,不准他再去爬车窗口。
菩安挣脱不了父亲的手,马上扯开喉咙哭起来,边哭边叫表姐。
哭声传得老远,另一辆马车里的阿尚自然是听到了,小眉头又拧了起来,忧心地对娘亲道:“娘,表弟怎么哭了?姨父又欺负表弟了?”
曲潋忽悠道:“没事,你姨父正在教育孩子呢。”
阿尚歪着脑袋,“可是姨父好像每次教育表弟,表弟都会哭得很大声。”
“他嗓门大。”曲潋继续忽悠。
“可是表弟哭多了,会不会哭倒嗓子?”
“没关系,你姨父是神医,哭倒嗓子也能给菩安治好。”
“哦。”
阿尚顿了下,然后拍着车壁,叫车夫停车。
马车刚停,隔壁马车也停了,在阿尚刚探出头时,隔壁的马车里就有一只猴子边哭边朝她扑过来,阿尚下意识地接住,就看到小表弟哭得鼻子都红了,看得她很心疼。
“父王坏……”
阿尚叹了口气,只能牵着哭兮兮的小表弟进了他们的马车,一副要将护着小表弟的模样。
曲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种事情每次见面都要发生,让她觉得养孩子真是累人,而且一般爱哭的不是女孩子么?为毛他们家哭的总是男孩子呢?
好不容易终于在岔路口分手,曲潋将闺女抱到怀里,摸摸她的小脸蛋,让她少操点儿心,她表弟不会哭坏的。
过了几日,菩安又上门来了,而且是哭着过来了,边哭边叫着表姐。
阿尚正陪淑宜大长公主捡佛豆,见小表弟哭着扑到怀里,小眉头又拧了起来。
“哎哟,菩安怎么哭了?是谁欺负咱们菩安了?”淑宜大长公主笑着问道,抚着小家伙的脑袋。
菩安趴在表姐怀里哭,呜呜咽咽的,然后又扭了扭头,不给淑宜大长公主摸。阿尚没办法,只好让人去绞了帕子给小表弟擦脸,小小年纪的,就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人了,动作纯熟,看得淑宜大长公主好笑不已。
好不容易将小孩哄好了,熊孩子马上告状,“表姐,父王又欺负菩安。”
阿尚扁了遍嘴,鼓着包子脸声讨没有长辈模样的景王:“姨父真坏,又欺负菩安。”
菩安在一旁使劲儿点头,父王真是太坏了,还好有表姐疼他。
于是阿尚征得淑宜大长公主的同意,亲自送小表弟回景王府,顺便去找了景王,很认真地告诉他,不要再欺负菩安了,菩安很乖的。
景王瞄瞄躲在小姑娘身后朝他扮鬼脸的熊儿子,朝阿尚笑眯眯地应了。
等阿尚转身去给曲沁请安时,景王一把将熊儿子捞过来,用力地按着他的脑袋,笑骂道:“臭小子,尽会告状,老子哪里欺负你了?”
菩安一口叼住他的手,被父亲点了几处穴道,又麻又痒后,终于又哇的一声号哭起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小姑娘跑得气喘吁吁的,进来就搂住哭得惨兮兮的小表弟,一脸严肃地看着欺负儿子的坏父亲。
“姨父,不要欺负菩安!菩安会哭坏的!”
景王:“……”
景王在小姑娘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瞪视下,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好。
因为菩安被欺负得太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让阿尚看得都心疼了。所以今天阿尚又被景王府留宿了,菩安跑过去和表姐拱一个被窝,有表姐在,这样他父王就不会欺负他了。
景王哼了一声,搂着妻子上床回房,心说只要臭小子不要三更半夜跑过来打扰他们,在夜深人静时,突然号上一嗓子将人吓醒,他才懒得欺负他。
果然孩子都是讨债鬼,偏偏这债一辈子都要背负着,永远还不清。
“行了,和孩子计较那么多作甚?”曲沁好笑地拍拍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去隔壁厢房察看两个孩子。
奶娘守在床前,就见两个孩子睡在一起,脸贴着脸,那乖巧的模样儿可爱得像年画上的金童玉女,教人心喜,全然没有清醒时的闹腾。景王忍不住伸手掐了儿子睡得粉嫩嫩的脸一把,被曲沁拍开了。
“别闹他,闹醒他了,他脾气大要闹人了。”曲沁嗔怪道,这人总是嫌儿子晚上闹他,殊不知他自个儿将人闹醒了,还不许孩子哭几声讨回来么?
景王无所谓地又摸了把两个孩子的头发,这才和她一起回房歇息。
镇国公府,暄风院里,曲潋穿着一袭寝衣,探头看了眼外面夜空中的上弦月,嘴里嘀咕道:“又将我们阿尚留在那儿了,真是居心不良的假和尚,我家阿尚哪里和他有缘了?”
纪凛揽了她的腰,拉她上床歇息,边道:“不用担心,明天一早我去将阿尚接回来。”
“不是这个问题。”曲潋才不担心呢,景王府有姐姐在,她放心得狠,只是总有点儿不得劲,“阿尚总是跑景王府,也不是个法子,她就是太爱操心了。”
纪凛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将她按到怀里,声音变得阴冷,“我现在觉得你也爱操心!”
“你……”曲潋一听这声音,就觉得坏了。
“行了,睡觉,明天将阿尚接回来你再操心吧。”
曲潋沉默了下,一爪子挠了过去,这人就不能让她舒心一下么?只要一变脸,就爱刺她,简直找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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