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的。
反正我那个时候也没有喜欢你,只是因为我以为你是我初恋,所以多看了你几眼。”
江慕言脸上的笑容很浅:“我也配不上你的喜欢。”
云及月不在乎他这是假意奉承还是真情实感,低头把弄刚做好的指甲,散漫地道:“只不过你接近我的事情,我还是会旁敲侧击地告诉老爷子,我相信老爷子自己会衡量的。就这样吧。祝你身体健康。”
江慕言看着她,欲言又止。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谢谢。”
他目送着云及月离开,没再多说一个字。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总是很简单而利落,又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云及月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没有什么好问的,答案显而易见。
他其实只是自保,从来没有觊觎过继承权,也没有想过借云及月去博得不属于他的东西。
但是江慕言很清楚,这些借口没必要说出来。
结果已经定了,他确实从中获益。
这一切都是趁着云及月失忆的时候“偷”来的。
就算云及月要把事情告诉江老爷子,让老爷子来做斟酌也无可厚非。
只是心里某个隐秘的地方,因为不甘而微微沸腾,咕噜咕噜地冒出气泡。
然后又迅速蒸发掉,化作水汽飘了起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喧闹的人群里。
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就连淡淡的失落,也像风一样溜走了。
…………
这天晚上的左河香颂里很安静。
尽管这里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住人,但没有哪一处蒙了灰,崭新干净得像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扫。
云及月专门看了眼二楼拐角处的小书房。里面的杂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不知道是谁的授意。
她站在门口,本以为自己身临旧境时会有生理不适。
谁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连心跳都没有变一下。
……无聊。
不过看样子,在找到满意又合适的新家前,她可以不用着急着搬离左河香颂了。
云及月走进卧室,按照记忆找到了藏在柜子里的那封误导她的情书。
她翻开来看,还能看见上面干涸的泪痕。
类似的情书有一整个保险柜。全都藏在衣帽间的角落里。
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能写这么多。
云及月把柜子打开,将里面的情书全部装进了袋子,打算直接拖到楼下扔掉。
但刚把袋子拖到卧室,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云及月咬着嘴唇吓了一跳,心跳加速得异常。
她很怕黑,也很怕打雷。
被这么一打岔,她暂时将处理这一袋子废品抛之脑后,连忙看向窗外。
一片昏暗,唯有刺目的闪电和昏暗的路灯隐隐绰绰。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倾盆,猛烈得像是要淹没整座城市。
还有一抹刺眼的车灯。
云及月鬼使神差地走到阳台,从上往下望。
那辆车停在她正门前,有个衣服被淋湿的人影弯腰坐上车后座,扬长而去。
背影有点眼熟……
正当云及月准备细想的时候,余光突然看见了花园里浑身湿透的江祁景。
她没有关花园的门,但也没想过江祁景竟然会进来。
难道他又打算在她这儿站一晚上?
这是什么?苦肉计?
云及月明艳的脸蛋冷了下去,扬声问:“江祁景,这就是你向我保证的不会跟踪我吗?”
江祁景原本是在看远去的车影,蓦然听见她的话,转过头来,俊脸上显示出一抹错愕。
他吞吐着冰冷的空气,将语调压得平静:“我看见了江慕言的车在你家门口,怕他对你做什么——”
这句话已经是概括到了极简。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在这儿针尖对锋芒了接近半个小时。
最后还是江锋打电话让江慕言赶快到江宅,才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江慕言上车前对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轻笑着说的:
“哥,你现在不会转性子想当别人的看家犬了吧。可是一个人能有很多喜欢的宠物,看家犬只有一个主人,你能接受这种落差吗?”
真是字字刺耳。
江祁景强迫自己抽回情绪,继续朝云及月解释:“我没想过进来。”
云及月想起那抹没来得及看清的人影,确实和江慕言对得上。
她暂时相信了江祁景的话,没再追究:“那你早点回家吧。”
江祁景没有走。
如果云及月没有看见他,江慕言走之后不久,他大概也会离开。
在雨中淋成这样终究不太好受。
但是现在改变了主意。
雨越下越大,他并没有带伞,头发湿润得不断往下滴着水珠。泥土的污水偶尔飞溅起来,打脏了他干净的裤腿。
云及月垂着眼睛:“你还不走吗?”
隔着雨幕,她听见男人用略哑的声音说:“我和你哥已经商量好了索赔的事情。”
云及月:“嗯。”
“他要的很少。我准备好的东西……没有全部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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