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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第2页/共3页)

想不起来的东西里面,还会有……别的猫腻?

或许是宁西的话影响到了她,云及月有意无意中已经觉得江慕言和她有瓜葛了。

江慕言笑得很淡:“正好能看你一眼。”

这是云及月完完全全没料到的回答。

他承认是来看她的,坦荡,干脆,跟“避嫌”两个字完全没关系。

她错愕了半秒:“看我……?”

“那我之前昏迷的时候,你也看过我吗?”

虽然之前跟李梁文保证过要适可而止,但真相好像就在眼前,云及月根本藏不住眼中星光熠熠的期待。

江慕言别开脸,看向远处,似乎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云大小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直白过头了。

她尴尬地准备补救一番,又听见略带无奈的男声:“一定要我承认吗?”

云及月:!!

这是什么意思!?

来探望过她,却又不想让她知道,而且跟她说话时的语气特别特别温柔,难道……

但是她信里面写的那个人,是作为学生代表发过言的,家世上是天之骄子。江慕言好像不算特别符合。

首先,她不记得江慕言是哪个学校的了,脑海里也没有他当代表的记忆。

其次,江老爷子一心护着江祁景,完全不承认江慕言的身份。江慕言冠着江姓,连家宴都不参加,绝对算不上“天之骄子”这个层次。

云及月很想直接把“我们以前早恋过吗”这个问题说出来。

但她想了想,还是委婉了些:“既然是来看我的,那我现在要走了,你也会走的吧?”

江慕言:“不知道。偶尔也会多留一会儿。”

云及月咬了咬唇瓣:“……那你留着吧,我想要回一中去看几眼。”

“正好我也要去,”江慕言看着她,眼底波澜柔和,“去年十二月末,一百五十周年的元旦晚会,邓校长邀请过我作为校友出席,我有事要做只好拒绝了。现在寒假没结束,趁人少的时候逛一逛校园也不错。”

她愣了下,“什么时候邀请校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慕言:“名额很少,校长还记得我,就顺手把邀请函发过来了。”

“他记得你,那你当时很活跃吗?比如说当了学生代表,然后上台发言什么的……”

她故意提起这茬,又觉得好像无意间暴露了自己失忆的真相,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我是记不太清了。”

江慕言模棱两可地点了下头,

也不知道是承认了他当时很活跃,还是承认了他当学生代表发过言。

总而言之——

江慕言八成就是情书里的“你”了。

没有为什么,只有直觉。

云大小姐一向就是这么莽撞而直接的人。

因为她接触的男人少,能让她相处起来感觉舒适的少之又少,排查起来很容易。

江祁景去掉,那些狐朋狗友去掉,再加上宁西告诉她的那些话——

江慕言方方面面看上去都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不过她和江慕言的身份……

wow,好刺激哦。

刺激得让一向不要脸的云及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随后又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她跟现在跟江慕言回京城一中,算不算是重游初恋圣地?

江慕言会不会感慨万分,想起他们美好的早恋时光,趁此机会对她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话?

……好像不太好吧。

她虽然不要脸随心所欲惯了,但是玩弄无辜纯情少年的感情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

已婚少妇的矜持限制了她的好奇心。

江慕言并不知道她复杂的心理活动:“你说你要回——”

“我忽然想起来我有点事诶,”她眨巴着眼睛,脸颊上有讨喜的浅浅梨涡,令人生不出半点责怪的心思,“那我要先走了,下次见!”

江慕言也不生气,含笑着和她道别:“下次见。”

下午四点。

云及月把手机扔在床上,整个人栽进柔软的小沙发里,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了江祁景八百遍。

江祁景竟然临时通知她等会儿要回江家!

之前每次回去,关于江祁景的行程,他们俩在外的感情花边,还有杂七杂八例如“什么时候要孩子”的问题,云及月背回答都得背一小时。

现在时间这么短,她措手不及,压根没办法做准备。江祁景是打算让她被江老爷子刁难到自闭吗?

江老爷子年轻时叱咤商界,眼光毒得很,可不是她随随便便喊江祁景两句“老公”就能糊弄过去了。

说来也奇怪,江老爷子心心念念着让自己孙子找个真爱,不是真爱都不准进江家的门。江祁景宁愿和她装成真恩爱,也一定要把商业联姻坐实到底。

黑心资本家心里果然只有钱。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她看江祁景不顺眼,发现他黑心之后,只觉得这人更不顺眼了。

云及月手机震了一下,是江祁景的微信:【你开下门。】

云及月才懒得动:【你没钥匙吗?】

江祁景;【扔了。上次是保姆开的门。】

云及月:【……】

云及月:【你扔什么扔?难道以前喜欢趁我睡觉的时候对我不轨的习惯没了?】

云及月:【还是你最近要禁欲了,怕自己控制不住,打算破釜沉舟?】

江祁景久久不回。

云及月不停发“?”刷屏。

江祁景:【那次和你在书房闹了点不愉快。】

云及月迷茫地想了想,实在记不清了。

不过江祁景没有她家钥匙是件好事。她最近并不想和江祁景有什么肢体接触。

她转了话题;【你在花园里等我半小时,我化个淡妆。】

半个小时后,云及月穿了件米白色大衣配藕粉长裙,戴着珍珠项链,迈着淑女小碎步走下了楼。

她还扎了个花瓣发髻,时不时用手扶一扶,防止发髻歪掉,举手投足之间恬淡又典雅。

每当要见江老爷子的时候,云及月都得切换成这个模式。

美名其曰:虽然我偶尔会在外面发点小脾气,但一看到挚爱的老公,整个人马上忍不住柔情似水起来了呢。

此处还得配上她凝视江祁景的温柔表情,一装一个准。

坐上车,云及月连声音都轻柔了几分:“爷爷怎么忽然喊我们回去呀?”

“他不在家里。”

云及月的笑容马上没了,往后靠,慵懒地打着哈欠:“那你让我去江家做什么?陪你在门口摆拍吗?我这个沉重的发型真的很累人,没空陪你演。”

江祁景:“我父母在。”

“……”

云及月又坐直了,轻声道:“好吧,当我没说。”

她胆子比较小,不太敢跟现在的江祁景吵架。

江锋和徐文绣这对夫妇跟他们亲儿子江祁景,是摆在明面上的不和。

事情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徐文绣怀孕时江锋婚内出轨,小三也跟着怀了孕,以至于作为私生子的江慕言只比江祁景小半岁。

徐文绣得知真相后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多次自杀未遂,没事就尖叫着要和儿子一起跳楼来逼江锋回家。

江锋最初还有些怜惜,但随着徐文绣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多,江祁景又是个沉默寡言不讨他喜欢的性子,这份怜惜被现实磨灭得丝毫不剩。

最后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完全不再管他们母子俩。

江慕言懂事、聪颖、体弱多病,趁着这段时间迅速成了江锋最宠爱的心头宝。

据说江锋本来打算把他和他母亲送出国,但徐文绣发疯差点掐死江慕言生母这件事彻底惹恼了江锋,也改变了江锋的主意。

他把受惊未愈的小三送到美国,给了一大笔钱,又不顾一切要把江慕言接进家门。

江老爷子放出狠话,说不承认江慕言的身份,不把他写入族谱,遗产全留给江祁景……根本影响不了江锋的决定。

江锋的私人财产虽比不上家族企业,但养江慕言完全没问题。

徐文绣这才惊觉拿亲儿子威胁丈夫没用了,还面对着婚姻破裂的危险,迅速转变策略,抛下了江祁景,赶着去做江慕言最贴心的后妈向江锋邀功。

于是江锋徐文绣和江慕言这一家三口和睦相处至今。

——以上是云及月这两年来通过各种渠道,或直接或间接打听到的陈年旧事。

她实在不明白徐文绣是怎么想的。

虽然她也很珍惜这段商业联姻,但如果江祁景敢在她孕期出轨……

呵呵,等着被她下毒毒死吧。

不过跟江祁景在一起哪儿有什么孕期不孕期的。她又不会冒着风险给江祁景生孩子。

“你在想什么?”

云及月赶紧摇头:“什么都没想!”

江祁景似笑非笑地扬起唇:“那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这不是在想你吗?一想到你曾经在爷爷面前跟我说的那一句句情话,哎呀,心都酥了。”

江祁景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浓郁,眼底却空旷冷淡。

车在江家门口停下,云及月总算感觉到了紧迫与忐忑:“我需要说什么吗?”

江祁景:“随意。”

云及月这才放松下来。也对,江锋和徐文绣根本不管江祁景,也不会管她这个儿媳妇,她只要多附和江祁景几句就好。

这顿晚饭吃得很安静。

什么茬子都没有,江锋和徐文绣丝毫没有对亲儿子嘘寒问暖的想法,将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传统发挥到了极致。

云及月始终觉得芒刺在背,异常紧张。可能是因为她很少见这两位。

她小口小口地咬着饭粒,完全没有胃口,只想着什么时候能早点离开江家。

跟江锋和徐文绣在一起实在是太不自在了,比见江老爷子还不自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文绣放下碗筷,转头看向云及月:“我好像很久没和及月说过婆媳之间的心里话了吧。”

这是要引走她,让江锋跟江祁景独处的意思?

云及月会意,立刻说自己吃饱了,乖乖跟着徐文绣上了楼。

……

卧室里,徐文绣指了指小茶几旁边的位置,“你坐吧。”

云及月拘谨地坐下来。

徐文绣又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她接过热茶,轻轻啜了一口,动作依旧保持得很优雅淑女。

徐文绣看着她的动作:“好喝吗?”

“……很好喝。”

云及月平时是嚣张跋扈惯了,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着为了挽回婚姻连亲儿子都敢下毒手的徐文绣,她还是很忐忑的。

徐文绣越是温婉和蔼地打量着她,她越觉得不妙。

云及月只好扶了扶发髻,温顺低眉,避开和徐文绣对视,装作在全心全意地品茶。

徐文绣道:“你性子一直都是这么安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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