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及月用手指捂住眼睛,防止眼泪弄湿已经泛黄的纸张。泪渍从她指缝里悄悄漫出来。
连难过都是无声的。
来看这些封存保密的东西并不是一时兴致大发。刚才江祁景冷冷的一句“我也不喜欢当时的我”,一下子勾起了她回忆的弦。
以前的江祁景再怎么清冷也是个少年。会给她扎马尾,给她补习功课,陪她上学放学,陪她跑每一次八百米体测,做过许多青涩浪漫、心照不宣的事情。
从什么开始变的?
大概是她回云家耽搁了一段时间,几经周折再次转学回京城一中的时候。
那时再见面,江祁景已经逐渐变成了现在生人勿近的模样,面对她的示好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不愿意半分口舌。
她那时以为分别只是错过了十六岁的夏天,却没想到后来会错过好多好多年。
……不能再想了。
云及月有些偏头痛。
手机微微震动,收到了江祁景的短信:【我到家了。】
她心头一慌,连收敛情书都来不及,随意扔在地上,起身分秒不停地冲出了衣帽间。
站在卧室里,云及月通过落地窗一眼就能看见门口停的车。她立刻反锁上了卧室的门。
几分钟后,脚步声愈发清晰地靠近。
云及月打了个哈欠:“卧室锁了。我说不想见你,是真的不想见。”
“你还在生气?”是听不出半点情绪的声音,“之前的事情我没和你商量,是我的错。”
一句还算恳切的道歉让她心头软了软。
云及月侧靠着卧室的门,语气变温:“你来做什么?”
“我明天把盛庭的股份转让书给你。百分之十。”江祁景继续说。
席阑诚给了他百分之六,他凑了整才转手送给她。盛庭虽然规模不算太大,但作为明都进军北欧的跳板,发展前景相当可观。
这百分之十送给云及月,送给她背后的云家,诚意十足。
她低下头,很快又抬起来,声音里浮着淡淡的酸楚:“……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江太太,你不明说,我很难猜到女人的心思。既然你一直以来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合作破裂——”
“不用说了。”
她打断江祁景:“不用再跟我解释。”
他以为她这次委屈和以前每一次都一样。
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
这一次,她真的需要休息很久很久才能原谅他。
云及月觉得眼眶有些酸,内心微薄的骄傲支撑着她,让她在最后关头不露出脆弱的破绽。
娇媚女声里带着一丝尖锐的冷嘲:“江祁景,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结果两年相处下来,连我最想要什么最不能忍受什么都不知道。”
“冲我闹脾气的是你。”男人或许是心情好,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掉头就走,“怎么我还没烦,江太太反而闹起来了?”
江太太这个称呼,在这时尤为刺耳。
云及月扭头回到衣帽间,“砰”的关门声格外响,足够传到门外。
她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放空。
很久之后,想着江祁景应该走了,云及月才弯下腰,慢悠悠地将散落在地上的情书捡起来放进保险箱里。
她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心里蔓延出来的讽刺不知道是给江祁景还是给自己。
她最不能容忍的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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