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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第 30 章(第3页/共3页)



他突然想起,萧琛身为外男,当初为何会在宫中待了那么久?

为何他一出宫,就接了安王世子的职位?安王世子怎么就那么巧合地受伤了呢?

母后当初说的“服侍”,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深究,却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荒诞,针对萧琛不止因为施念双,也因为他害怕,他害怕那日施念双说的话是真的。

若是那样,他如何面对母后?

施栩瑾的动作越来越大,朝中的人都看在眼里,那日宫中的事,他们也都有所耳闻,只是,他们对于萧琛却是不帮助、不打压。

虽然他们都知道皇上对他不满,可是他们更知道这萧琛是太后的人,而太后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凤泉宫书房

小福子推开门走进来,洛染正站在书桌前,似是在练着书法,她一手拂袖,脸上带着一分漫不经心的兴然,既矛盾又和谐,小福子走近,她也没有反应。

“娘娘,萧琛撑不住了。”

就算官场中没有其他人为难他,可是萧琛的根基太薄弱了。

洛染将那个字写完,才停下了笔,她侧目,眼中流光轻转,启唇“哦?这般快?倒是比本宫想象中更不堪……”

小福子低下头,没有接话,有大将军出手,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萧琛怎么可能是对手?

她的素手轻抚过自己的眼角,然后看向窗外,突然开口“如今天也冷了,也快下雪了吧。”

小福子不知她是何意思,却是顺着她的话朝外看去,如今已经十二月,下雪也自是可能的“娘娘说的是,应是快了。”

她望着那边的梅林,萧琛在的时候,他们也曾在那里耳鬓厮磨,如今那里竟也开了一片的花。

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场景,忍不住地轻翘起嘴角,眉眼间都带着笑意,似是在期待。

小福子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却望进她的眼中,似是恶意在弥漫,又如罂栗,明知危险不可近,却又有着致命的诱惑,让人自愿踏入深渊。

洛染翻开一个凑折,是萧琛,他的差事办得十分漂亮。

她啧了一声“瞧瞧本宫拿着奉银养的这满朝文武,竟还不如一个刚入官场之人,真是让本宫失望啊。”

小福子也抬起头,轻声说道“各位大人,也是觉得萧琛是娘娘的人,所以才给他行了方便。”

他听见她含着笑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就把这张纸交由兄长。”

说完,不等小福子应声,她便转身离开。

小福子透过窗户,看见她一步步走进梅林,站在那梅树下,随意折了一朵梅花,然后眺望远方,又将那朵梅花一点点碾碎,随风洒落。

小福子颤了颤眼睫,不敢再看,走上书桌,去拿那张纸,只见那张纸上写着一个“压”字,明明整个字都很温婉,小福子却是觉得笔锋处只余一股隐而不露的锋芒。

安王府

安王坐在书房里,他面色不是很好,旁边坐着一个美艳妇人,萧琛低着头站在一旁,那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萧琛的双手紧握。

“你说说你!长公主要嫁你,你有什么好拒绝的!如今好了,这官位也要丢了,你有什么用?”

安王怒不可遏,偏偏旁边的妇人还在火上浇油,娇滴滴道“对啊,当初接你入京,是为了让你服侍好太后娘娘,谁知你哄了太后娘娘给了官位,如此也就罢了,却被太后赶出宫来,又惹怒了皇上。”

“萧琛,不是嫡母说你,虽你不是嫡母亲生的孩子,可你也要为你父王着想啊,现在满朝文武全听太后的,你只要讨好了太后的欢心,那可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偏偏你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萧琛闭着眼睛,听着他们二人喋喋不休的话,心中烦躁之意过甚,他细想了他出宫后发生的一切,此时才知,原当初在凤泉宫,她就只给了他一个选择。

是乖乖留下,还是受了伤再回去?

他当时没有看明白,只以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是忘了,她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她看中的人,又怎么可能容许他离开?

不过半月,京城下了大雪,整个世界似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萧琛的差事没有办好,他明明和之前一样,可是却所有事情都一塌糊涂。

他褪去了那一身官服,而是换了一身青衣长衫,一手拿着酒壶,跌跌撞撞,在某个墙角倒下,如今,他又怎么会不知她是何意思。

她不动声色,只需轻启朱唇,便让他无路可走、无路可退。

她高高在上,看着他如困兽挣扎,却一句话不说,不说缘由。

可他至今还未明白,她到底是为何,在他身上费这般心思?

可是她生气了。

他应该早就想到的。

他起身,一步步向皇宫走去。

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进宫之路比他想象得容易。

走了许久,他才停下脚步,萧琛抬头,看着眼前的宫殿,一切都如曾经的模样,每个宫人看见他都不曾露出一丝惊讶,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回来。

可偏偏是这副神色,越发刺激萧琛,让他脸色发白,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能逃离她,唯有他沾沾自喜地自以为是。

他抬步跨进了凤泉宫,一旁有宫人对他弯腰行礼,依旧把他当作“萧公子”对待。

天空突然又飘起了雪,似是在预告着什么,可是,却没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没有宫人去管他,似乎是任由他走进内殿,可是他却是丧失了所有勇气,抬不起脚步,他移了方向,走到一旁的窗户边。

一枝梅花压下来,靠在窗边上,添上一分色彩,萧琛伸出手将它拿开,抬眼向里面看去,却在下一刻愣住。

他看着里面的画面,似乎全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声音。

略显阴柔的男子躺在软榻上,她一手撑在他的头侧,一手轻佻地抚起他的下额,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唇边,那人眼中的神色,他最是清楚不过,曾经,他也这样,躺在那里任她为所欲为,只不过今日,换了个对象罢了。

那男子似是有些难耐,蹙着眉侧过头来,四目相对,一人是呆滞,一人是诧异。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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