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一定要帮我,除了你,没人能帮我。”
一名副校长冷不防的开口,“乔美华,她叫什么?”
“啊?乔……”乔美华下意识的回答。
乔一莲用力捏了捏乔美华的胳膊,冲她使了个眼色,“我叫乔二莲,妈,你只有一个女儿,叫乔二莲,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也是乔二莲。”
乔美华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就成了乔二莲?什么意思?
连翘嘴唇微勾,她还不知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副校长的皱紧眉头,看向乔美华身边的人,是赵村长夫妻。
“你是甜水村村长?你来说,她是谁?考虑清楚再回答。”
赵村长脸色忽青忽白,愣愣的看着乔一莲,乔一莲含泪看回去,看着楚楚可怜,但看在赵村长眼里,仿若是警告。
他想起自己在读大专的儿子,打了个冷战,“她……她叫乔二莲。”
为了儿子的前途,他不得不帮着她,但心里很窝火。
乔一莲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个清醒的人,赵海军已经被她拉下水,已经是她的同伙,她要是不好,谁都别想好过。
副校长眼神越来越冷,“确定?”
赵村长咬了咬牙,走到这一步,他没有其他选择,“对,确定。”
副校长冷笑一声,“乔美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乔美华一脸的挣扎,毕竟是个老实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她不敢。
乔一莲不禁急了,“妈,我是二莲啊。”
看着无助的养女,乔美华脑袋一热,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是乔二莲。”
她已经有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保住心爱的养女。
一道清脆的笑声响起,“哈哈哈,那我是谁?”
乔美华这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连翘,脸色大变,又惊又怕,“二妹,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跑到你姐的学校里?你是来闹事的?”
她对连翘很不满,将自己的亲妈抓进去就算了,将村里人一锅端了,这样的六亲不认,太让人失望了。
她都不知道怎么向村里人交待?
乔一莲低下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得色,靠山再多又如何,照样是得不到母爱的可怜虫。
连翘嘲讽的笑了笑,“乔美华女士,我叫什么?”
她连一声妈都不肯叫,但在场的人居然没觉得哪里有错。
因果报应而已。
乔美华心慌意乱,“你……你……是乔一莲。”
连翘忍不住笑了,“哦,我叫乔一莲,她叫乔二莲,你真是她的亲妈。”
乔美华越发不安,忍不住轻斥,“二妹,你为什么老跟你姐过不去?你姐特别不容易……”
只要姐妹俩有矛盾,不管谁对谁错,她就先护着养女,每一次都这样。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感觉三观都裂了,到底谁不容易?
连翘冷冷的看着她,“偷走我的录取通知书,是你干的?还是她干的?”
这话如一道重击,砸的乔一莲脸色大变,也砸的乔美华眼前一阵阵发黑,忍不住伸手。
“二妹,你跟我回家去,听话。”
连翘避开她的手,眼神冷漠极了。
沈京墨看不下去了,这什么妈?这种女人不配为母,生什么孩子呢?那么喜欢养女,那就抱着养女过一辈子吧。
“乔二莲,你真惨,名字被抢,辛苦读了十几年书,成果被人抢了,哦,对了,最惨的是你妈偏心偏到天边了。”
连翘耸耸肩膀,眉眼微凉,“是啊,我的人生很失败,一无所有的人生哟。”
沈京墨心里堵的慌,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如此云淡风轻?“不过,这些都是你人生路上的拌脚石,直接踢走就行。”
没有人天生就坚强。
连翘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异采,“踩碎可以吗?”
“当然。”沈京墨表示,他不介意掺上一脚。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乔美华母女不安极了,“二妹,你……”
乔美华很想晓以大义,但当着这么多的人怎么张口?
外面又走进来一批人,有高中的校长老师,还有同班的学生,对了,还有当地派出所的工作人员。
乔一莲浑身一颤,他们怎么也来了?
副校长不等他们站定,就迫不及待的发问,“谁是乔二莲?”
这些人被通知过来,这一路上,都很懵逼,不知什么情况。
一听这话,大家不约而同的指向连翘,“她。”
副校长指着乔一莲问道,“那她是谁?”
“乔一莲。”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乔一莲尖叫起来,“不是的,他们都跟我有仇,故意害我。”
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狡辩。
副校长鄙夷不已,这是他见过的品行最不堪的学生,“你的仇家真多啊,那么,派出所的人呢?你得罪过吗?”
“我……”乔一莲的脸色灰扑扑的,像极了垂死的病人。
江河镇派出所的所长也被请来了,“乔家的情况我很清楚,乔美华有两个女儿,养女乔一莲,亲生女儿乔二莲,不过,乔二莲因个人原因,已经从乔家的户口迁走了,这是我带来的户籍资料。”
上面清楚的记录着一切信息,这就是铁证。
乔一莲无力的瘫倒在地,眼神呆滞,绝望极了,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偏偏在这种时候,她差不多成功的时候!
乔美华扑突一声,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校长,我家一莲从小是个好孩子,她特别热爱学习,一心想考入大学……”
校长气的不行,“你确定是考?不是靠偷靠抢?”
见过偏心的父母,但没见过这么偏心糊涂的。
乔美华泪水哗拉拉的往下流,害怕极了,但,依旧想为养女争取一个机会。
“她们是姐妹,谁上不都一样吗?”
大家被她的极品惊呆了,这是人话吗?
她不仅侮辱大家的智商,还侮辱教育的神圣。
但,接下去的话,更超出了他们的想像,“二妹啊,你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姐吧,她姐身体不好,很可怜的。”
大家都快气疯了,尤其是那些年轻气盛的学生,这种机会能让?恶毒后妈都不敢这么说吧。
亲生的就能拼命压榨?
如果,亲情是勒索的手段,那注定无人稀罕。
沈京墨想抽她几巴掌的心都有了,如此愚昧,如此荒唐,以爱为名,实行敲诈,太恶心了。
真不敢想像连翘在这样的家里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苦。
“都说为母则强,而我只看到自私的人性,二莲,我终于明白你拼着被人唾骂,也要将户口迁走了,跟这样的人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恶心的吃不下饭。”
他的话虽然很毒,却让很多人认同,不是所有父母都称职合格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就是一个大笑话。
连翘苦笑一声,什么都没说,越发让人同情。
杜衡轻轻叹了一口气,为连翘感到心疼,这样的家庭没有毁掉她,只能说明她的意志很强大。
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变态了。
连翘是最平静的,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有些人的三观不是正常人能懂的。
习惯了委屈一个人,这辈子都改不了,养成惯性了,这就是人性。
有些人在外面人人夸,口碑极好,但对家人施暴,说出去都没人信,复杂的人性啊。
“可以啊,只要你能改变我国的大学录取制度,能让所有考生接受你的论调,成绩是可以随意调换的,所有的付出都能被抢走,只要你能做到,我无话可说。”
这不仅仅是一家一户的事,而是挑战整个社会制度。
但,乔美华还不肯死心,“这只是家事,你非得闹的这么大,何必呢?二妹,你把你姐的名声都毁了,这当是补偿。”
杜衡深深的唾弃这样的圣母,看似无私,其实是最自私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感动自己。
她自己牺牲就算了,还强迫别人跟她一起牺牲,凭什么呢?就凭血缘关系?
“这位女士的脑子有病吧,拿这件事做补偿,你问过学校答应吗?你问过那些求公平的高考生,答应吗?你问过订定规则的人,答应吗?这是小事?不,是天大的事,关系到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
乔美华都吓懵了,真的有这么严重?又没有杀人放火!
沈京墨微微摇头,满眼的不屑,“没才华,没人品,还妄图抢夺别人的人生,谁敢用这样的人?病人又怎么敢将自己的性命交到这种人手里?”
校长深吸了一口气,迅速作出决断,“用不正当的手段欺骗学校,你被开除了,还会记入档案,返还原地。”
“不。”乔一莲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快要晕倒了,“校长,不要,求放我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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