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有更高的独立性.如果不是蜥蜴人干的,那又会是谁?是路西法的敌人?还是路西法自己?”
恰好一阵冷风吹过,本纳·尼尔森浑身发冷,他打了个寒颤,翕动嘴皮轻声说:“不管是谁,都是我得罪不起的庞然大物也许我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本纳·尼尔森低头看了眼路灯底座堆满的烟蒂,蹲了下来,碎碎念道:“就让我来数一数,单数就放弃,双数就继续。”他捡起一枚烟头扔到了路沿下方的排水渠入水口。
“12317FXXK,看样子上帝也不想我继续”
他站了起来,虚着眼睛看了眼太阳,那颗没什么热力的白色火球,斜到了大约三点钟的位置,不刺眼,却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威能。他低下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向着直播车的方向走。
“SXXXT,我该怎么说?伙计们,我们还是回去报道拿破仑七世的婚礼吧!这样旱涝保收,没必要孤注一掷!至于什么迈阿密的海滩和阳光,爆炸空间的性感小野猫,还有豪宅、豪车、漂亮的裙子和爱马仕,怎么可能会比命更重要呢?”
他轻松的笑了笑,像是如释重负,沉默着向直播车走,却越走越慢,仿佛前方有什么他不想触碰之物。
眼见那刷着白漆的铝合金门已近在咫尺,他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举起双手搓揉了一下脸孔,对着冰冷的门强笑了一下。
正待打开门时,一辆不知道几手的华晨宝马320发出了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路边。
本纳·尼尔森转头望去,戴着一顶红色毛线帽,身材干瘦像是瘾君子的斯蒂芬从车上跳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本纳·尼尔森身边,沮丧的说道:“老大,所有的名单都出来了,后勤工作组那边全联系了,所有人都拒绝了我们的要求,说是已经和官方谈好了,暂时不会接受任何采访,也不接受任何代理请求”
本纳·尼尔森心头一紧,先是骂道:“FXXK!”随即嘴上又自言自语般的小声说,“这也不算是坏消息。”
斯蒂芬没有听清楚本纳·尼尔森嘟哝了些什么,继续快速的说道:“不过,有两个人,我们始终联系不上,一个叫做‘阿寒’,我们只找到了他母亲的电话,但是打不通,估计可能已经在竞技场里面了。还有一个叫‘嘉宝’,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她家人的联络方式。”
“阿寒?嘉宝?”本纳·尼尔森的心陡然间缩的更紧,跳动的更为剧烈,“嘉宝是不是那个Instagram上有名的角斗士女网红?我记得她出了一套‘蛇后’的套图,特别出圈,被誉为最美角斗士。”
“好像就是她。”
“FXXK。”本纳·尼尔森骂的更大声了,他心中又不由自主的觉得也许可以再看看究竟能不能混进竞技中心,“洛伦认识她!”
三个小时后,本纳·尼尔森拥有了全套伪造好的身份证明,他和洛伦·格雷上了那辆宝马,由斯蒂芬开着直奔机场。
“格雷这是你身份证明,记好了,你是嘉宝的姐姐珍妮,我是她的哥哥艾伦,我们刚从新乡赶过来,我们十分悲伤,因为我们父母早逝,就这么一个妹妹,她是我们全家唯一的希望.”
“哦~老大,知道了,演技这块,你不需要为我担心,我就怕等下进竞技中心的时候,万一他们安检很严,还要求搜身,我们的那些设备怎么办?”
“活人还会被尿憋死吗?知道《孙子兵法》里有一招叫做《美人计》吗?”本纳·尼尔森微笑着拍了拍洛伦·格雷的肩膀,“格雷,相信你的魅力。”
洛伦·格雷点了点头,“反正万一被搜走了,你还能靠载体录影不是吗?”
“当然。所以不要太紧张。”本纳·尼尔森心想,“最好不要让我混进去,真要混进去了,我究竟该不该直播?”
两个人停止了讨论,各自看着伪造的身份证明,和一些影印的对方基本的生平。
快到机场的时候,洛伦·格雷抬起头,幽幽的说道:“其实嘉宝挺可怜的,我记得她说过,她出生于医学世家,她的爷爷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当副院长,后来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医药公司,但那家医药公司被迫卖出去了。她的爷爷去了五十一区工作,她的父亲留在了霍普金斯继续当医生,然后在12年,她的祖父和父母都死于火灾,她当时在寄宿学校,所以逃过了一劫.”
本纳·尼尔森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曾经私底下调查过五十一区,那片神秘的区域埋藏了太多秘密和骸骨,如果说“自由和XX”是星门伟光正的表象,那么五十一区就是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药物实验、人体实验、精神实验、细菌病毒实验.堪称是星门版的数字部队。
那里是完完全全的人性禁区。
“正治是坏人的游戏。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谁更没有下限,谁就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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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人意料的转折,就像是恐怖电影里毫无预兆,突然出现的吓人玩意。
它可能是躲藏在床底下的一张惨白人脸,也可能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披着黑发的无脸女郎,也可能是从马桶下水口里伸出来的一只手
而在这个瞬间,闪现在几人脑海中的,是刚才在森林中经历过的最令人记忆深刻的画面,是一张又一张被钝器砸的稀巴烂的脸孔,以及金属和骨头摩擦出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总而言之,尽管你有所防备,却仍不免被导演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吓人方式,给吓的一哆嗦,甚至下意识的想要捂着眼睛惊声尖叫,或者抱住身旁的男(女)朋友。
大体上,众人就是这样的反应,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直觉般的惶恐,就像是得了“战后应激障碍综合征”的士兵,又一次遇到令人几乎失控的场面。
死亡本身并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变成了工具。
暴躁的海风凝固了,气氛变得窒息。每个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保持着缄默,仿佛是行走到了高楼边缘的人,下一步就将踩空。
只有成默皱起了眉头,他盯着雅列虚了一下眼睛,看似不经意的将揣在羊绒睡衣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
始终不动声色关注着成默的雅列瞳孔收缩了一下,立即咧嘴强笑了起来,“喔~喔~喔~千万不要误会,这可不是我的要求,我可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听到雅列这么说,成默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手变成了虚握,似乎手中持着一把看不见的利器,随时要把雅列劈成两瓣。
雅列赶紧咳嗽了一声,收起笑容,肃穆又迅捷的说:“都怪我没有说清楚,我不会强迫你们这么做,雕像也能够给你们。”
众人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生圈,尽管仍在汪洋之中,但短暂的解救也足以让人庆幸。
人类的悲喜,就是这样容易被操控的情绪。
“您确定?”尼古拉斯问,“就算我们不去杀死和我们一起来的闯入者,也会把雕像给我们?”
雅列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微笑着反问:“我像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尼古拉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马格努斯就忙不迭的点头说:“像。”
雅列叹了口气,“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尼古拉斯瞪了马格努斯一眼,连忙强笑着说:“他只是给您开个玩笑。”
雅列却“哈哈”一笑说道:“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挺喜欢开玩笑的。”
尼古拉斯被整无语了,不知道说好的杵在原地。但凝固且窒息的气氛,却因为这几句没什么笑点的冷笑话,如冰块遇到了热水般迅速消融。
就在几个人的表情松懈下来之时,雅列却话锋一转,“不过我之所那么说,是因为那群入侵者想要通过第六十六层,就必须完成毁掉雕像的任务。”他指了指被点亮的六十六层通天塔,“所以灯火停留在了第六十六层。我想他们此时一定是在等你们和我打一架,要不全军覆没,他们渔翁得利接着在揍我。要不损失惨重的拿到雕像,他们黄雀在后,再对你们动手。”
刚刚他们还在庆幸逃过了自相残杀的劫数,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反转。才化开的面容,又像是遇到了寒流,极速封冻,变成了定格于某个不知所措尴尬瞬间的冰雕。
就连尼古拉斯也不能保持淡定了,从沙利亚到雅列,对待成默的态度都很是诡异,“血月”无疑是针对成默而来,当事情变得有针对性,那么变数就陡然间放大了无数倍。他又一次的看向了成默,当看到成默脸上还是一以贯之的淡漠,他像是找到了信仰所在,他抬手刚想要画十字,祈求造物主的保佑,立即又意识到成默的身份,恰好是造物主的敌人。
尼古拉斯深呼吸了一下,放下手,重新安定了下来,沉声问:“你的意思是他们就埋伏在这附近?”
雅列狡黠的笑,“我只是这样猜的。”
尼古拉斯先是看了成默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又看向了其他人,语气沉重的说:“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做好防备。”
“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绕开他们?”嘉宝忧心忡忡的说,“自相残杀这种事情,还是得尽量避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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