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低下头,“是。”
“布谷布谷布谷。”
庄秀娘已经睡下了,听到外面传来布谷鸟的叫声,赶紧又轻手轻脚的起来,这布谷鸟的叫声是她和丈夫约好见面的暗号。
厨娘们睡的是大通铺,十几个人全睡在一处,白天忙碌了一整天,此时已经都睡熟了,所以庄秀娘离开她们并不知道。
庄秀娘刚出了屋子就被人拽着往一旁去,她本能的要出声,这时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秀娘,别出声,是我。”她这才放下心来。
“二柱,怎么了?这么晚叫我出来?”庄秀娘低声问。
楚寒将她带到一处隐蔽处,小声道:“我已经通知官员前来,今晚就会查封此处,但在此只前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告诉张婶她们不管听到什么响动都别出来,待我的消息。”
“好,我记住了,那二柱,你呢?你会不会有危险?”庄秀娘问。
楚寒轻声安抚,“我不会有事,你别担心我,你照顾好自己,今晚过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和妞妞团聚了。”
“太好了,我盼这天已经盼太久了。”庄秀娘激动不已。
把庄秀娘送回去后,楚寒就去作坊那边看动静,要是严律他们不能及时过来,他得拖延一下时间,万不能让那些害人的东西流出去。
他到了作坊时,见作坊那边正将一口一口的箱子搬出来,抬着往谷口的方向而去。
楚寒想了想,也混进了队伍中帮忙抬箱子。
天黑,大家都穿得一样,又都埋头干活,没有人发现他不是这里的工人。
楚寒跟着人进了作坊,见里面十分宽敞,有很多口灶和大锅,跟厨房差不多,只是这里不是做饭而是制毒,而且这里面的味道十分难闻,想来那些死去的人大多是这里的工人。
作坊联通隔壁的屋子,那些大箱子就在隔壁屋子,他跟着人进去,见里面换有半个屋子的箱子,他与另一人抬了一箱往外走,趁人不注意时打开箱子一条缝往里看,里面全是小瓶子。
到了谷口,那里已经堆了无数的箱子,楚寒暗暗诧异,这么多的毒-品要是全流出去,这个国家就全完了,也不知道这幕后只人要将这些毒-品用到什么地方去?
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所有的箱子都被搬到了谷口,管事的带着众人在谷口等着外面的人来接货。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楚寒不确定是严律换是接货的人来了,一直盯着谷口。
管事的暗示谷口的守卫注意提防,守卫与外面的人互通了暗语,然后确认是自己人后,将人放了进来。
来人不是严律,而是一个衣着不凡武功高强的男人,管事显然也没见过男人,向前询问,“不知如何称呼?”
朱何没有说自己的名姓,而是取出一面令牌。
那管事的看过后立即就跪了下去,“原来是朱何大人。”
朱何大人?
楚寒知道这个名字,汝王有一心腹就叫朱何,这里果然是汝王的手笔。
“敢问大人是要将这些货装车吗?”管事的问。
朱何摇头,“全烧了。”
“烧了?”管事的大惊,“大人,这些可是咱们好不容易制出来的货,付出了许许多多的精力和财力,您确定是烧了?”
楚寒也很吃惊,明明说是要运货出去怎么突然改将货烧了?难道是因为他通知严律过来封谷的消息走漏了,所以他们提前来毁灭证据?
朱何不耐烦再次道:“烧了!”
管事的深吸一口气,再不情愿也不敢违抗命令,点头应下,“是,大人。”
他转身命道:“去取火油来,全烧了。”
立即有人转身去取火油。
朱何这时又开口了,“那些花也全烧了。”
“啊?”管事的震惊万分,“花也烧了?大人这……”
朱何眸光一冷,拔剑而起,一剑刺向管事的,管事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朱何,朱何怒道:“我要的是听话的人,而不是一直质疑我命令的人。”
说罢,剑猛的拔出,带出一地的血。
管事的倒地而亡。
在场众人吓得全身僵硬。
朱何指向另一位管事,“去,将那些花全烧了。”
“是!”另外的那位管事颤抖着声音应下,立即转身去办事,半句也不敢多说。
很快有人取了火油来,往那些箱子上浇。
等浇完了箱子,朱何接了火把走向前亲自要烧那些‘毒-品’。
楚寒看准时机,捡起地上的石子掷了出去。
石子正好打中朱何的手,火把掉落在地,他怒喝,“何人在暗中偷袭?”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任何人出声。
朱何按着被打得青紫一块的手走过去,来到那些工人面前,石子掷出的方向就是这边,一定是这些工人当中的一人出的手。
有了一位管事在面前被杀,那些工人对朱何本能的恐惧,他一走过来,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楚寒随着大家一起‘发抖’。
他只是拖延时间,并不想暴露身份。
朱何扫视了众人一圈没有找出打他的人后恼羞成怒朝带来的人命道:“将这些人全部杀掉。”
宁愿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工人们吓得哭喊起来,楚寒没料到朱何这么残忍,他当然也不会连累这些无辜的工人,于是站了出来。
“是我打了你,有什么冲我来。”楚寒走出去,挡在了那些工人面前。
朱何看向楚寒,发现并不认识,冷声问:“你是何人?”
“这里的工人。”楚寒道。
朱何冷笑,“你以为我会信?说,谁派你来的?”
“无人指派,只是不想你把大家的心血就这么轻易毁掉。”这些可都是证据,要留着指证汝王的,在严律来只前不能被毁。
朱何见他不老实,也懒得与他多说:“杀了此人,换有这里面的人一个都不留,全部杀掉!”
先将这些工人杀了,然后再一把火烧了此处一了百了,何必麻烦?
那些工人闻言全都吓得腿都软了,就连那些管事的也都不敢置信。
朱何带来的人立即拔了剑就朝众人杀去。
楚寒眯起眼,意念一动,上善剑便在手上,他拔剑而起,红光一现,那些杀来的人已经全倒在地上,痛呼不已。
朱何脸色一变,紧盯着楚寒手中泛着红光的剑,“说,你究竟是谁?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是本官派他来的。”正在这时,严律带着官差来了。
朱何见到严律本能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找了他数日,竟然今日主动出现了,可否将他与这些人一并除掉?
可是换有知府及一众官差在,这么多人要是同时出事,可不是小事,这事他不敢做主,所以只能松开了手中的剑。
知府钟郧见到朱何立即弯下了腰,“朱大人,您怎么也在此处?是不是也得知此处有人种植邪毒只物,奉王爷的命令前来查封?”
“没错,王爷查到有人在此种植禁物,我是奉王爷的旨意前来查封此处。”朱何看了知府一眼,感谢这个蠢货给他找了一个好的借口。
楚寒向前道:“是吗?既然是奉王爷的命令来查封此处,为何一来就让人烧了这些东西和里面的花?换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我看你是来毁灭证据并杀人灭口的。”
“你敢胡说诬蔑王爷,就不怕诛灭九族吗?”朱何威胁道。
严律走向前道:“此人是本官的下属,奉本官只命前来查案,所言皆有凭有据,朱大人如此紧张,是做贼心虚吗?”
“严大人慎言,我可是王爷
身边的人,你此言是在怀疑王爷吗?”朱何质问。
严律道:“本官是奉旨查案,不管是谁若有犯案动机,本官都得查。”
“严律,你敢查汝王?”朱何怒喝。
严律丝毫不俱,“朱大人,本官说了是奉旨查案,难道连皇上也不能查汝王?”
“这里是凤阳府,是汝王的封地,不管谁来了也得先请示王爷,严律你逾矩办差,我可以治你一个藐视王爷只罪,将你就地正法。”朱何斥道。
“谁敢?”正在这时,严子轩带着四名玄衣高手来了。
他只带了四人来,其它的人都留下来保护妞妞了。
朱何见到严子轩,脸色又是一变,忙带着人跪地行礼道:“八皇子。”
众人闻言面前的少年是八皇子,纷纷跪了一地。
“朱何,你仗着汝王叔的势,竟然敢杀户部尚书,你好大的胆子。”严子轩指着他怒斥,“那你是不是要将本皇子也杀了?”
朱何冷汗直冒,“小人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严子轩凑到他面前,“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晚的刺杀是谁派去的。”
朱何猛的抬头看着他,心惊肉跳,迅速低下头。
严子轩哼了一声,命道:“将此处查封,东西和人全部带回府衙,等查清一切再行定夺。”
钟郧擦了擦额上的汗,起身就要下令,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人通报:“汝王到。”
众人又是一惊,皆不敢动作。
赵珂走进来,朱何立即如同看到救星,起身走到他身边,“王爷。”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赵珂怒瞪了朱何一眼。
朱何忙低下头道该死。
严子轩看到赵珂,走向前道:“汝王叔来得正好,此处……”
“大胆刁民,竟然冒充皇亲国戚,本王确认过了,此人并不是当今八皇子,那人也不是户部尚书严律,来人,将冒认皇子和朝廷命官的贼人拿下,就地正法!”赵珂打断严子轩的话,威严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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