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里江影紧闭着的房门,“接·触·不·多”四个大字在她脑海里回旋。
她低头,嘴角含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浅浅笑意,小声对袁一溪应道:“嗯,是的。”
“所以我看江道友或许是有什么难以割舍的人,所以才想要找回心,你说对不对?”
袁一溪劝宋栀栀道,“你还是……早些脱身为妙。”
“难·以·割·舍”这四个大字又在宋栀栀脑海里旋转放大。
她继续害羞地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小小声说道:“袁长老,我知道的。”
“好,我只是凑巧想起,便与你说了这事,感情还需顺其自然,也不可强迫自己。”
袁一溪轻叹一声,心里想的却是江影在这方面当真不是个好人,有事没事还去撩拨人家小姑娘。
“嗯,多谢袁长老提醒。”
宋栀栀真心诚意地道谢。
“以后若有事,只管来寻我便是。”
袁一溪笑着说了最后一句,便切断了与宋栀栀的联系。
宋栀栀约好了三日后要做的事,顿觉浑身轻松。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开始想七想八,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宋栀栀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挽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发髻,将婆娑花包在里面。
经过日复一日的鲜血浇灌,这株婆娑花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积蓄的能量已经十分丰厚了,只是不知要厚积到何时才能薄发,成长为婆娑木。
到时宋栀栀也不用受朔月蛊的疼痛困扰了。
说起来江影也替她姨妈疼了,他俩这么一来一去,似乎也算扯平了。
宋栀栀托腮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抚上自己眉心的朱砂痣。
这其实是一道伤疤,她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随床的护士告诉她的。
她知道自己是某一场战争中的幸存者,家人朋友全部都死在那场战争中,所以她才孑然一身,独自一人居住。
为了避免创伤后应激障碍,医院是给她注射了药剂让她忘记战争的具体细节,宋栀栀也就接受了。
正因为有着这样一段由医院中随床护士转述的经历,所以厌恶战争的宋栀栀才视书中屠了灵祇圣城的江影为反派,为他安排了一个被正义主角杀死的结局。
但真正穿书之后,宋栀栀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一个如此平面单一的人。
如此想着,她轻叹了一口气,并且想着不能只有她一个人伤春悲秋,她也必须骚扰一下江影才是。
——才……才不是因为想他了。
宋栀栀将传音球摸出,此时的她觉得修真界有实时的传音媒介这种东西,当真是太妙了,跟手机一样方便。
她坐在洒满午后阳光的桌前,胳膊肘搭在桌上,垫着下巴,将打开了开关的传音球摸出。
“小江,江江,江球球——”宋栀栀拉长了音唤他。
江影一人飞在队伍的前方,高空的寒风飒飒吹着,却无法拂开他周身挡风的防御。
他的发丝束得极为严整,一丝不苟,一点儿也不散乱。
无相宗的其余人还跟在后面,江影飞在前面,也会顺手挥散路上的障碍——一些有威胁的飞行灵兽或是云团。
宋栀栀唤他的时候,他正巧将一团积了雷雨的云层挥开。
“何事?”
他低声问道,尾音散入飒飒风中,只传入了宋栀栀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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