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曾同前朝余孽勾结,妄图颠覆正统之事也被揪了出来,燕昭下的令是诛杀,七皇子以及府中妻妾,一个不留。
七皇子原本还说燕昭凶残,不顾兄弟情分,让父皇寒心。燕昭拿出太上皇的手谕后,七皇子便无话可说。
燕昭羽翼丰满,太上皇也是真心爱重这个儿子,他老年治国哪有燕昭盛年治国好?太上皇不忍耽误燕昭奇才,退位后去远游。
柳若颜锒铛下狱,她这两年,没沾过七皇子一点光,没享受过他的一点荣华富贵,反而因为他,赔上了性命。
柳若颜想,如果当初她不利用七皇子去害云月玺,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她这一生不说活得壮烈,起码不会那么凄惨。
就连死,也是受尽了七皇子府内的折磨才死,真是可笑。她现在哪有一点现代人的样子。
柳若颜现在不期盼活出穿越女的壮阔了,她想平平淡淡活下去,可惜,机会在哪儿呢?
行刑前一天,柳若颜告诉狱卒,她是当今皇后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要见皇后一面。
柳若颜被唾了满口唾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皇后的妹妹会给人做妾?疯了吧你。”
柳若颜现在已经到了唾面自干的地步,另一个狱卒倒是知道柳若颜当初那事儿,把那个狱卒拉过去说了几句话。
在两位狱卒的鄙视中,柳若颜的话到底被传上去了。
云月玺也需要见柳若颜一面,她带上听琴等人去了牢房,把柳若颜专门提到另一间牢房说话。
云月玺让人在门口守着,平静地看着柳若颜。
一别几年,柳若颜的变化非常大,完全看不出是当初那个嚣张的少女,现在的她老了起码十岁,眼下的纹路似乎都带着算计和提防。
柳若颜也看着云月玺,云月玺仍是没变,不,或许更美了,而且她再没了任何烦心事,还有燕昭作伴,美丽雍容的气度独一无二,如国色天香。
柳若颜道:“一别几年,你没有变。”
云月玺道:“但你的变化很大。”
柳若颜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一样米养百样人,我没你运气好,七皇子比太子……不,比陛下可差远了。”
云月玺看着她没说话,到现在,柳若颜还认为她的悲惨遭遇是因为没遇到好男人?
柳若颜苦笑着看向云月玺:“我现在已经这么惨了,月玺,看在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可以让陛下放了我吗?七皇子的事情,我半点都没有参与进来。”
她道:“我现在没你漂亮,没你名声好,没你命好……你能不能怜悯一下我……”
“不能。”云月玺一口回绝她,曾经的云月玺被害时,柳若颜可怜悯过她?
柳若颜闻言,身体逐渐颤抖,良久,她才平静下来:“我知道你现在得意,可是,你知道吗?我之前做过一场梦,梦里,我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不用害人,所有东西也都是我的。我的丫鬟和人私通,最后是你顶的罪,你被所有人唾骂……七皇子也一心爱我,我们欢好的事情暴露,七皇子为了不让我受到伤害,让你顶了罪,为了我,七皇子休了七皇子妃,风风光光地娶了我。”
云月玺道:“是吗?梦里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柳若颜想起来,脖子都有些疼:“燕昭……杀了我们一家。”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梦里的燕昭仍未娶妻,他似乎是因为自知身体不好,登基后也不娶妃,以强硬的手段杀了包括七皇子在内的几位兄弟。
燕昭是柳若颜梦里梦外的魔咒,她不愿意再想到他,转移话题道:“所以,你懂了吗?并不是你能赢过我,你只是运气好,迷惑了燕昭,我才会输给你。”
云月玺摇头:“我和燕昭成婚时,你已经是七皇子府的人。”
柳若颜道:“难道之前燕昭就没帮你?”
云月玺摇摇头:“他没有那么无聊。”
柳若颜咬牙:“你在骗我。”
云月玺道:“你明日就要上刑场,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柳若颜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她能赢,现实里的她不能赢,明明现实里的她比梦里还要努力。
这时,云月玺靠近柳若颜,她美丽的脸毫无瑕疵,看不出生活的痕迹。
“想知道你为什么输吗?”柳若颜抬起头,云月玺告诉她,“你每一步,想的都是踩踏别人抬高自己,每一步都在害人,就像捕猎,被吃的猎物要比捕猎者跑得更快,如果我不努力赢,就会被你害死,我的动力比你大。也比如平南侯夫人,你害了她,如果她不对你出手,也会被你所害。每个人在自保时,力量都是无穷的。”
云月玺站起来,已经准备出去:“如果你不想着害人,没有人会成为你的阻碍。你的周围是云府、定国公府……全是良善之辈,他们本来只会帮你,你的命,原本确实好。”
“只是被你一步步,毁没了。”
云月玺说完便离开,柳若颜在她身后泪流满面。
爱她的人,云伯父被她说无能、被她害了女儿,不再认他。云月玺被抢了未婚夫,不再和她好,云时青也不能原谅他自己,至今远游不归。
爱她的慕容煜被她戴了绿帽子,沦为京城笑柄,近来才开始振作。
爱她的人,都被她所害,她活生生毁了她拥有的一切。
柳若颜在牢房里泣不成声,但是一切都晚了,生活没有后悔药,被她害过的人伤痕不会抹平,所以她也不能逃脱惩罚。
云月玺出了牢房,重新回皇宫去。
近日燕昭下朝比以往早,云月玺看着他每日勤政,夜晚又总不落下“其他事”,虽知他身体康健,也忍不住想为他炖点补身子的吃食。
云月玺带着听琴她们走在走廊上,不远处,燕昭正冷冷地望着她。
他的眼如穿过遥远的秋水,落在云月玺脸上。
燕昭走过来,他身后的随侍乖觉地没跟上来,云月玺身后的人也自动退开。
燕昭走过来,微凉的手指搭在云月玺肩上:“这么早起床?”
云月玺每每见到他一脸冷色,但是语意全是深切的关心都忍不住红脸,她想起之前燕昭会在晚上做那些事时平静地问她:“孤能燃几盏烛火吗?”
多燃几盏烛火,岂不看得更清楚?
云月玺被燕昭过于外冷内热的风格弄得吃不消,她道:“我去见了柳若颜。”
燕昭淡淡道:“困兽,随便见。”
他瞥到走廊边伸进来一簇花枝,伸手轻轻一折,花枝便被燕昭折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花枝,插在云月玺头上:“孤说过,你什么都不用怕。”
让柳若颜和七皇子一起被解决,他的皇后,就能高枕无忧。
燕昭从不说废话,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真正的意思,只需时光见证,便知他的本意。
燕昭替云月玺插好花枝,无香:“它很衬你。”
云月玺想到燕昭冷面折花的样子,风采卓然,万中无一。
那花,也很衬这位陛下。
…………
云月玺和燕昭一起过完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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