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岩要不给谁面子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会留情:“四婶,你每个月只给陶陶六百块生活费,是吗?”
以前他对秦明月一直很尊重,今天却是质问的语气。
时一盛头脑嗡的一声,心里暗骂,这兔崽子是直接把他给卖了。
时光当时在吃那袋坚果仁,听到时景岩的话,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秦明月被当头一棒,差点砸晕,她已经感觉到家里所有人异样的眼神看向她。
她整理好表情:“景岩,你这是什么语气跟四婶说话呢?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她加重了长辈二字。
时景岩接过话:“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个长辈?知道自己是为人母亲的啊?”
秦明月嘴唇抖动,气的说不出话。
客厅里针落可闻,一开始大家怀疑时景岩是不是中午酒喝多了,后来一想,中午时景岩没喝一滴酒,说下午约了人。
秦明月用力抓着包,时景岩这样做,无疑是将她的脸面狠狠踩在了脚底,可偏偏她无力反驳时景岩。
她看向时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以为他们会呵斥时景岩,让时景岩别再‘胡说八道’,哪知道老爷子和老太太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时景岩索性把所有的不满全盘托出:“四婶,你别忘了,是你当初非要领养陶陶的。”
当时四婶生不了孩子,怕爷爷有意见,怕四叔跟她离婚,四婶又感觉爷爷奶奶喜欢陶陶,就动了领养的心思。
他一字一顿:“可领回家你是怎么对陶陶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时妈妈踢一脚时景岩,让他别胡来。
时景岩哪是听话的主,而家里其他人就默默看着,谁都没吱声。
时景岩继续:“八年前,你跟四叔有孩子了,就非要把陶陶送到乡下保姆家,不愿让她住家里,这事你没忘吧?”
四婶要把陶陶送到乡下那件事,他也是前几天才听母亲偶尔说起,不然他都不知道,八年前他在国外读书。
母亲说,当初四婶要把陶陶送走,全家人都劝四婶,让她别这么做,孩子不是别的,不能需要的时候就领养,不需要了就嫌弃想送走,陶陶在大城市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家里也不缺那点钱。
可四婶觉得是时家人合起伙来欺负她,她跟四叔闹成那样。
后来的事家里就不清楚了,不过也能想象的出,陶陶这些年的日子不会好过,四婶还不知道给了她多少白眼。
想到这些,时景岩的眸光冷淡,面无表情的瞧着秦明月。
当初要不是四婶非要领养陶陶,爷爷都找好了符合领养条件的人家,现在那家领养的孩子,被捧在手心里惯着,可陶陶呢?
连生活费四婶都不愿给,要是四婶家真的没钱就算了,一个月六百?四婶给龙凤胎买一个玩具的钱都不够。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是对陶陶的精神虐待。
秦明月脸色发青,她没想到时景岩竟然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还有时光的面,这么数落她。
时晏朗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视线落在小哭包身上。
他弯腰,从茶几上拿了一袋坚果扔给她。
坚果正好砸在时光手背上,她拿着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也没看时晏朗。
小姑坐在时光旁边,揉揉她的头。
时光抬头,勉强挤出一丝笑,用嘴型说:“没事的。”
小姑小声告诉她,不止时景岩,家里所有人都对秦明月有意见。
时光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耳畔全是时景岩的声音,像是刻在了她心上。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时景岩为了给她出气,跟她爸妈彻底闹僵。
时景岩把手里那张卡扔给时一盛:“这些年你们养陶陶也花了不少钱,还有辛苦费,我转给你们。”
他给秘书打了电话,让秘书现在就转一百万到卡里,然后他把刚才拍的卡号还有四叔名字发给了秘书。
收起手机,时景岩跟秦明月说:“四婶你不是一直不想要陶陶吗,又怕别人说闲话,现在正好合了你的意。”
陶陶已经十八周岁,可以跟养父母脱离收养关系,户口他也会让人转过来,转到爷爷奶奶的户口本上。
时一盛气的把那张卡给折了,“时景岩,你胡闹什么!”
时景岩:“我再不胡闹,好好一个孩子就毁你们手里了。”
顿了几秒,他低声道:“四叔,这些年陶陶除了忍还是忍,你们觉得理所应当了是不是?你愿意纵容你老婆别人管不着,可牵扯到了陶陶我不会让,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时一盛没再接话,用力捏着那张已经弯掉的卡。
秦明月刚才还气的不行,这会儿倒是心平气和下来。
她是真的不想养陶陶,领养那会儿她就不喜欢,可没法子,谁让她不能生呢,后来有了龙凤胎就更不想养。
现在时景岩想要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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