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甜,若此书任由你篡改,本尊如何对得起先前的心血?”
林守溪一言不发,只是将剑架在它的脖子上,目光冷冷地盯着它。
三花猫说话声音越来越轻。
“哼,你这么凶,你自己来写啊。”它咕哝了一句。
“好。”林守溪毫不推拒。
他拿来纸和笔,飞速写了一份,递给了三花猫,猫读了一遍,立刻起了招贤纳良之心,“本尊座下的学院尚缺学士,不若……”
“别说话,照着这个存想,若日后刊载之物与之有差,我唯你是问。”林守溪淡淡地说。
三花猫再无托词,只可屈辱地应下。
小闹剧就此结束,这只半路救回来的三花猫开始照本宣科地存想,林守溪则继续打坐修行。
他开始思考自己所缺少的核心功法。
他将自己想象成一棵树,洛书的吐纳法是他汲取养分的根系,白瞳黑凰剑经与擒龙手皆是他的枝叶,那他的主干又该由什么构成呢?
林守溪想着这个问题,目光时不时看向湛宫剑。
小丫头的比试应该结束了。
他原本以为这柄剑用不了多久就会闪烁,不曾想一直到深夜,湛宫剑也没什么动静……那小丫头是输得心灰意冷了吗?
不难看出,那个小丫头的家境很好,她每天都穿着不同的漂亮衣裳,住在华美的、挂满名剑的剑楼里,她应是个富家小姐,且家族尚武,说不定与神山还有关联。
三界村被大雾封山,这是大事,或许可以借她之口联系神山,派高人前来调查。
可整整一夜,剑也没有闪烁。
清晨,三花猫还趴在窗台上睡觉,陈宁端着一套崭新的衣裳进来了。
“这套衣裳不知合不合公子身,若不合身,我再去店里换。”陈宁说。
林守溪展开看了看,点头道:“合身的。”
“这个也给公子。”陈宁又取出了一枚银制的币递到了他的手中,“这也是此次押镖的嘉奖,是仙人村所通用的钱物,可以用来与仙人村的修真者兑换奇珍异宝,甚至可以当做一次‘代价’付掉。”
林守溪没有推辞,接过了钱币。三花猫闻声睁眼,盯着那枚钱币,两眼放光。
陈宁交付完毕却未离开,立在那里似在犹豫什么,林守溪问:“怎么了?”
“七天之后,还有一桩大单子,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接?”
……
直到陈宁离去,林守溪也没有给她明确的答案。
“看不出来,你这么惜命?”三花猫冷嘲热讽,说:“本尊瞧你整日冷着个脸,还以为你是个亡命之徒呢。”
“人皆惜命。”
“看来你是有想见的人咯?”三花猫问。
林守溪不语,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和一只猫讲这些。
“看来是有了!”三花猫观察着他的神色,笃定地说着,又问:“那你想离开三界山吗?”
林守溪神色微动,“你有办法?”
三花猫叫了两声,得意洋洋道:“你果然有想见的人!你们分开了,你们连对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对吧?喵——难怪你昨晚听到那样的情节这般生气,总算是让本尊想通了。”
果然是在戏弄我……林守溪轻轻摇头,也懒得去与它计较。
想见的人……
小禾的身影再次浮现在记忆里,雪白的发,娇小的身躯,清纯带媚的笑……她的一切都在记忆中白得耀眼,只是此时他们相距太远,远得连那个他曾深信的预言也模糊缥缈了起来。如今,他只想回到巫家又冷又重的雨夜里,与她一同躲去那个滑稽的洞房,永远也不出来。
念头及此,忽有灵光一闪,林守溪想到了一件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
——他有办法通知小禾自己的安危了!
林守溪翻动旧衣裳,将那封契约书找了出来,这是当时小禾在闺房中拟定的神侍契约,当时他软磨硬泡地将它推拒了,故而小禾只让他留着,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将手印摁上。
神侍令堪称神术,理应可以跨越隔阂,令对方心生感应。
谁为侍谁为主早已不重要,若能将自己尚且平安一事告知小禾,他就已心满意足。
幸运的是,在连番的大战里,这封契约没有被毁掉,反而完好地保存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封口,将竹纸片抽出、展开,咬破手准备摁上去。
三花猫第一次见他神色波动这么大,也跳下了窗台,过去凑热闹。
林守溪的手悬在半空,僵住了。
三花猫看着信,也呆若木鸡。
这哪里是什么神侍契约,只见纸的最上头,赫然写着两个隽秀却又刺目的字:
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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