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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祁宴开口,他想好了。
“朕命你找这只猫,你找到现在?”
十五一下子跪下,“是臣疏忽了,请陛下责罚。”
“自请二十板,去吧。”
陈娇娇咬住下唇,愣愣的看着十五毫不犹豫的站起说了句是。
是要打他板子吗。
她手上犹豫的摸着肥肥,不知道该不该求个情。
“既然多次惊了人,杀了。”
“啊?!”
陈臻抢在陈娇娇前面开口,拖着虚弱的身子就要跪下,“陛下,这只猫于娇娇而言就是家人啊,您这么做怕是会伤了娇娇的心。求您收回成命吧,陛下!”
陈娇娇瞳孔颤抖,他一次也没看过来,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还是她说几句好听的就算了。
祁宴皱眉,不耐的扬手。
身边的护卫应了声,走过来就要夺走陈娇娇手中的猫。
陈娇娇猛的抱住它,蹲姿顺势跪在雪地里。
这一次她板正的跪下,也是头一次跪人。
“陛下,您能不能原谅肥肥这么一次。”
祁宴瞥了她一眼,眼眸沉沉中看不出情绪,“不行。”
“肥肥亲人断然不会伤人的。”
“是啊陛下,我.......”
“你闭嘴!”陈娇娇提高声音,在空荡的雪地里油然多了抹强势。
她本就是不服低的性子,也不乐意压着了,“得了便宜就闭上嘴,省的祸从口出。肥肥认得我的长欢殿,如果它真在宫中流浪,为何不去找我。而是两次三番在这惊了你。”
“妹妹!你胡说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那它脖子上为何会有被绳索拴着的痕迹。”
陈娇娇伸手拨开肥肥颈部的白毛,抬起认真的给祁宴看。
她小脸严肃诚恳,努力向他证明自己,祁宴垂眼看了下又偏开。
陈臻脸色由红到青,“你,你污蔑,它惊了我难道是我自己做的吗?”
“哎姐姐说对了。它后脚这根长针,难道不是你所为吗?陈臻,这根长针日后我不钉在你腿上,算我陈娇娇白活了。”
她的轻笑声荡开,在场的格外都清楚的见到了曾经名动朝野的温宁公主。
她十岁那年生辰宴,大开宫门,普天同庆,在场的大半还是见过她的。
站在宫殿之上,烟花绽开在女孩的笑颜里,美的惊心,叫人仰望着忘却呼吸。
她向下洒着金豆子,笑容明艳,眼神公平的分在每一个人身上。
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向上伸手,却不是接那金豆子,是图她多看两眼。
那一日深深的刻在多少人心头。
今日,就算她跪着,入尘埃,还能叫人想起。
祁宴没说话,等到她期盼信任的眼神重新回到他身上,他开口,“作为婢女顶撞主子,其一该罚。二,无任何证据,污蔑主子,该罚。三,杀了那只猫。”
陈娇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还叫没有证据,她还算污蔑吗。
她都明晃晃摆在他面前了。
“陛下是什么意思,就算这事是她的所作所为,您也包庇了是吗?”
“对。”
陈娇娇扯了下唇角,笑容中有几分苦涩。
天色渐晚,外头愈发寒了,她的裙摆已经被打湿,膝盖透着彻骨的冰冷。
心中却更加寒冷。
“陛下罚我吧,您别杀它,我接受您任何惩罚。”
她再次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却平静中带着失望的讽刺。
祁宴墨黑色的瞳孔骤缩,深渊般吞噬,背在身后的手紧握。
“好。那你便跪在这,朕什么时候叫你起来,你再起来。”
说完他拂袖而去,听到身后她大声的应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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