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凰歌心中腹诽,这人面上和善,谁知道肚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这种败类也能存在于佛门之中,怕是真的仗着佛度众生——
牲畜也为众生!
她在心中将对面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这会儿倒是带上了几分笑模样,可若仔细看去,却会发现内中满是算计。
便是离她这么远,萧景辰也能感知到对方的恶意满满。
他无声的转动着手中佛珠,倒是皇帝笑着打圆场:“国师说的是,河阳年岁小,此番又历了劫难,朕心中既愧疚又心疼,还望国师多多体谅。”
皇帝这么说,萧景辰自然不敢这么接。
他只双手合十道:“圣上慈悲。”
慈悲是真慈悲,毕竟眼下这殿内的三个人里面,唯有他一个笑的跟佛爷似的。
赵凰歌有些看不下去赵显垣替自己这么说话,因起身道:“皇兄,时候不早了,臣妹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还端端正正的行了礼。
私底下,在赵显垣面前多么没规矩都可以,但是在外人面前,她的规矩做的比谁都好。
可惜,越是这样,皇帝越知道,小姑娘这是有脾气了。
念及此,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点头应了,温声道:“回去路上慢些,让宫人给你掌灯。”
闻言,赵凰歌含笑应了,直接便出了门——这一次是彻底拿萧景辰当了空气。
她这模样,让赵显垣无奈摇头,待得人出了门,方才温声看向萧景辰:“国师勿怪。”
萧景辰自然不会怪,与皇帝行了礼,道:“圣上勿挂心。”
……
赵凰歌出了殿门后,却并没有直接回栖梧宫,反倒是站在了御书房外的空地上。
这里的方砖她不知踩过多少遍,可如今真真切切感知着脚下的砖石,她的神情却有些复杂。
夜风渐大,吹得她襦裙鼓荡,越发显得身姿纤细,像是风大些就能被折断似的。
萧景辰出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赵凰歌。
他脚步微顿,莫名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就像是……这人如这夜晚的风,会顺着飘走,再也不见。
他微微蹙了蹙眉,便见赵凰歌回过头来。
宫灯照亮了殿前的路,她手中拎着一盏灯,也将她整个人都照亮了。
眼尾红晕褪去,她便又是那个高不可攀傲不可攀的赵凰歌。
“国师。”
见她没走,萧景辰倒是不意外:“公主。”
赵凰歌微微弯唇,拎着手中的灯笼,冲着他晃了一晃:“夜深路窄,本宫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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