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杞年却总觉得身上冷得慌,下意识便又往皇后身边缩了缩。
就连皇后,也暗自打量了她一眼,怎么出宫一趟,她觉得赵凰歌浑身都冒着冷气呢,连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似乎话里有话一般。
可下一刻,就听得赵凰歌含笑道:“锦心,把殿下身边的杏仁酥换成榛子酥,他爱吃那个。”
这时候,她眼中的宠爱又一如往常了。
皇后压下心中的狐疑,弯唇笑道:“怪不得他与你亲近,宫里就属你最惯着他呢。”
赵凰歌只是笑,道:“皇兄如今只这一个儿子,自然得多疼爱几分呢。”
这话一出,就见皇后脸上微微变了一下,又叹了口气,道:“皇上鼎盛之年,膝下却只有这一儿一女,都是本宫照看无方。”
也不知是不是这皇宫的风水不好,自从皇帝登基之后,这些年的四个儿子,竟只剩下了赵杞年一个。
女儿倒是留住了,可惜也只得一个明柔公主,现下不过一岁出头,才会摇摇晃晃的走路呢。
外界都传言,说是皇上作孽太多,孽力回馈到自己身上,所以才留不住子嗣。
自然,这些话只是民间野传浑说,谁也不敢真的拿到面儿上谈的,那不是找死么。
皇后满脸自责,赵凰歌倒是神情自如:“皇嫂打理六宫井井有条,皇兄也记着您的好呢。”
听得她这话,皇后勉强笑了笑,心里的不对劲儿却越发的扩大几分。
这位河阳公主自幼便与她不大对付,先前一个在王府、一个在宫中,只有逢年过节见面,倒还好一些。
可自从皇帝登基,她主理六宫之后,见面的时候多了,这拿话呛她的时候都成了家常便饭了。
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人竟然转了性,不但没有挤兑自己,还会安慰她了。
她寻常时候的样子,皇后心里堵得慌,可现下她换了模样,皇后也没觉得舒坦几分。
因此听得她这话,也只温声笑道:“还是河阳你体贴,本宫如今也只能跟你说说话了。”
她话里话外都是与她的亲近,可惜这亲近却是隔了一堵墙,透露着防备来。
赵凰歌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与她略说了几句闲话之后,皇后到底露出了此行的目的。
“说起来,你眼下宫中缺了人,怕是不大方便吧。”
皇后话里透着关切,赵凰歌却是骤然明白了她的来意。
按着公主的份例,她宫中管事嬷嬷一个、一等宫女两个、二等宫女四个,三等宫女八个,另外有十六个粗使宫人,十六个内侍监,外加绣娘、厨娘各三个。
不算上那些专属于她的四队侍卫,单这些伺候的人,林林总总的便有几十号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不大方便这四个字的。
之所以她会这么说,无非是因为……
贴身服侍的锦绣被行刑,这段时间都得卧病在床。
念及此,赵凰歌面上轻笑,道:“我才回来,倒觉得尚可。”
她这话一出,便见皇后不赞同的笑道:“你是公主,日常贴身岂可马虎?况且现下不能伺候你的是锦绣,若是个扫撒的倒还罢了,没了她,你能方便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