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山贼。
两侧的树林里,小树不断摇摆,草丛中冲出了大队的山贼,黑压压的一片。
山贼在树林外站成了几排,和高地下的混编骑兵保持着距离,山贼进可攻,退可入林,他们贪婪地盯着商队,静静的等待着。
远处的两侧山峦中间的平地上,朦朦胧胧的出现了一道黑黄的线条,隆隆的声响越来越大,线条也变的粗壮起来,红红的火光夹杂其中。
库艾伯庆打量四周,现在只有来路方向没有异常,可商队此时若后退,就会到了溪水边,背水苦战就成了死地而战了,况且此时后退,士气暴跌,夜色下就会被山贼切割,逐个击破。
库艾伯庆下令固守待援,高声道,“弟兄们,坚持住,我已经命人请求汉军接应,只要熬过今夜,明早大汉的军队就会和朝阳一起迎接我们。”
希望降临,武士嗷嗷吼叫起来。
库艾伯庆下令抛弃财货,成箱的金银珠宝扔下了土坡,在高地四周的坡地山,密密麻麻分布了一大片,日光下,彩光灿灿。
隆隆声越来越近了,大地轻轻地颤抖起来,众人心中紧张苦闷,猜测山贼竟然也有骑兵到了。
巴飞眉头紧皱,果断下令,两队混编骑兵在巴飞的率领下加速助跑起来,向着山贼的骑兵冲了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了,巴飞等人赫然发现,奔跑而来的不是骑兵,数不清的耕牛、骡马、羚牛、野猪拥挤在一处,还有七八只狗在其中上蹿下跳,驱赶牲畜。
牲畜的尾巴都着着火,这些动物在疼痛的刺激下疯狂了,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不用下令,混编骑兵射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箭,可这些牲畜太多了,皮糙肉厚,在箭矢的刺痛下,反倒是更凶了。
只有二十几头牲畜摔倒,大队的牲畜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冲垮了混编骑兵队伍,巴飞等一众骑士带着无尽的遗憾和不干被撞倒踩踏。
激灵的斥候骑士和三个骆驼骑兵早早抛弃了坐骑,爬到了大树上,才侥幸活命。
巴飞受了轻伤,被一头骡子撞到了树底下,巴飞吐着鲜血,环视左右,朝夕相处的同伴一个个惨死,耳中充斥惨叫,心中凄苦,“弟兄们,我对不起你们,失职了,没有发现敌人的埋伏。”言毕自刎,脑袋低垂下来。
真武士以血谢罪,大英雄以命改天。
这波牲畜奔着高地汹涌的跑了过来,商队本阵武士看到了混编骑兵的惨状,不由一阵紧张。
杂役武士头目站了起来,“兄弟们,该我们上路了。”在头目的带领下,若无其事的向着牲畜走了过去。
鲍泰猜到了什么,大喊,“回来啊,射箭,扔火把,我们还有办法的。”
库艾伯庆心中一阵哀伤,默然不语。
杂役武士头目扭头对着库艾伯庆点点头,冲着鲍泰抱了抱拳,头目用略显生硬的汉语喊了起来,“谢谢鲍使君,来生再一起血战沙场。”
头目高喊,“我们是战士,战斗是我们的生命,死亡是我们的荣耀。”
头目哈哈大笑,“火琼花开,月氏归来,圣子临台,福泽四海。”
“火琼花开,月氏归来,圣子临台,福泽四海。”杂役武士一边喊一边踏步走下了高地,两人一组,拉着一丈长的铁链子,排成了三排,向着牲畜们迎了过去。
杂役武士取下腰间的皮囊,喝光了最后的粟米酒,抛到空中。
杂役武士掏出了斧子、锤子,义无反顾的跑向了疯癫的牲畜。
鲍泰眼睛湿润了,朝夕相处,大家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鲍泰正要冲出去,同杂役武士们一道战斗,管岩的呼唤,两个孩子嗷嗷的叫声却把他拉回了现实。
鲍泰气愤无助的用左拳砸着身侧的石头,血肉一片模糊。
“火琼花开,月氏归来,圣子临台,福泽四海。”
皮囊三三两两的落地,溅起一阵阵尘土。
杂役武士助跑起来。
我以热血冲刷世间的苦难。我以生命换取世间的安宁。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同光。
结阵的武士和最后一队混编骑兵一道慢慢吟唱起来,歌声嘹亮。
箭只一波波的飞向了奔跑的牲畜,接着投掷几十个火把。
牲畜受惊,有的左右乱窜,然而凶性更大。
杂役武士距离牲畜们更近了,就十几步了,清楚看到了牲畜双目血红、龇牙咧嘴、唾液淋漓、喘气吁吁。
杂役武士突然停下脚步,一腿前,一腿后,原地下蹲,两两腰间的铁链搭扣在一起,两个武士间隔一丈,武士们排成了三排,每两排间隔十步,就这样构成了三道铁链人墙。
一声呐喊,斧子锤子一批批的飞了过去,力大势猛,几十头牲畜倒毙。
轰轰轰,耕牛、骡马、羚牛、野猪撞上了杂役武士用血肉筑起的壁垒,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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