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锤炼才是正道,不过在经过几天前那场血战之后,裴越对自己所学的拳法和刀法都有了更深刻的体悟。
早饭时,裴越对席先生说道:“先生,我打算明天去南大营找广平侯。”
这个决定略显突兀,但又在情理之中。
席先生闻言放下碗筷,微微皱眉道:“似乎太早了些。”
裴越摇头道:“男子十六方可从军,我此行不是要直接从军,只是要做两件事。其一是想办法将桃花找回来,我不能躲在庄上,等着上天垂怜或者别人去救她。那个妇人既然将桃花劫走,终究是有所图,不会仓促害她性命。方锐说她们往南去,我觉得这是障眼法,也许她们此时已经回了横断山中。其二则是我想抓住那个贼首,虽然我无法上阵对敌,但方锐告诉我一些信息,或许可以帮到广平侯。”
席先生沉吟道:“既如此,老夫随你走一趟。”
裴越心中涌过暖意,说道:“我不会以身涉险,在广平侯身边也很安全,所以这次就不劳烦先生了。还有一事,想请先生替我操持。”
“何事?”
“我此番离开可能短时间无法回来,还请先生帮我照看一下庄子。邓载他们都很懂事,先生除了武道之外,或可根据他们每个人的性格特质,再传授他们一些本领。”
“可。”
“庄上其他事我都已经安排妥当,若这段时间还有人来闹事,请先生不要留情。”
席先生望着面前愈发成熟的少年,隐隐察觉到他比之前略有不同。若说初来绿柳庄的裴越喜欢凡事谋定后动,如今则稍显急切,所以他不免有些担忧地说道:“越哥儿,军阵之事绝非儿戏,你不要鲁莽冲动。那些人虽然挂着一个山贼的名头,实则不弱于沙场老卒,尤其是在山中占据地利,你若只是出出主意倒也罢了,切不可随军出动。”
裴越点头道:“先生的话我记下了。不瞒先生,除了方才所说的两个理由之外,我还有一些私心。如今边境难有大战,多少勋贵子弟都在苦苦等待立功的机会,像我兄长秦贤那般人物,也只能困守于百人哨官之职。我如今一介庶子,又无根基,仅仅依靠广平侯的赏识,想要出头不知要等何年何月。那些山贼在京都外围烧杀劫掠,无疑是在打朝廷的脸,我估计最迟数月之内,京营就会进山剿贼,否则天子脸面何存?既然我能发挥一点作用,这个时候便没有藏愚守拙的必要,只要能在这件事中再立一些功劳,远远胜过去边境苦熬。”
他诚恳地说道:“这两年我会跟着先生用心学习,可眼下这个机会也很难得,就算将来两年我只待在庄上充实自己,但能提早在朝堂上留下我的名字,对于未来应该大有裨益。”
席先生略微震惊于他的坦诚,不过在看到裴越清正平和的目光后,他终于放下心来,同时也明白最近这些事的确对少年的心境造成不小的冲击。
他有些同情地感慨道:“你放心去,有老夫在,庄上不会再有问题。”
裴越起身一礼:“多谢先生。”
用完早饭,裴越来到前院空地上,这里聚集着一群少年,分成两排站立。
除了最早跟着裴越的七人之外,又多了十一人。
这些少年都是那夜血战中表现上佳的庄户子弟,年纪都在十五六岁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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