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能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对手!”
裴越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抬头一看,目光刚好与李氏对上。
当家太太面色略显复杂,失望有之,惊愕有之,自责有之,将一个没有管教好庶子的嫡母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
倒也是个好演员。
只不过,裴越还是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得意和嘲笑。
李氏当然有资格得意。
当日柳嬷嬷被裴太君命人杖毙,她虽然没有求情,可是回去之后,依旧气得亲手摔碎了几件名贵瓷瓶,算是她嫁到国公府十八年来最失态的时刻。若仅仅是柳嬷嬷这一件事,她还能暂时忍耐,日后再寻机会慢慢收拾裴越,哪怕裴太君做主让裴越出府另过,到此处她也还可以忍。
然而裴太君却让裴越在自己的寿诞去正门迎客,这让李氏无比愤怒之余,心中生出浓浓的担忧,甚至还有些惊惧。
老太太到底想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满京都勋贵府第看看,谁家的庶子有资格在正门代表家主迎客?
所以她便想出了这样一条计策,而且自己完全置身事外,纵然裴太君知道是她的谋划,又如何?终归没有任何可以指证她的证据,便是秦氏那里,她也只不过利用娘家的权势诱惑之,暗示几句罢了。她唯一布置下去的,只是让府内自己的心腹暗中盯着裴越的那座小院,就算裴越真的在准备寿礼,她也有办法让他做不成!
如今大功告成,裴越的名声被自己毁了,这不比杀了他更好?
胜利的果实唾手可得,她当然可以得意。
不过,李氏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因为她要彻底废掉裴越。
在正堂内的气氛快要凝固、裴越还在苦苦思索对策之时,只见这位当家太太忽地走到堂下,在裴越身前朝裴太君跪下,叹道:“母亲,这件事是媳妇的过错,毕竟越儿从小就养在媳妇身边,由媳妇一手教导。今日他犯下这般大错,以致门第蒙羞,皆是媳妇的责任。往日媳妇虽觉得越儿有些顽劣,可想着那是少年天性,也不好过于拘着他,没想到竟到了这般地步。”
她回头看了一眼裴越,伤心地说道:“越儿,还不跪下给老太太赔罪!”
紧接着又目视裴太君,哀求道:“万般过错,皆是媳妇的错,请母亲按家规惩治媳妇,不要伤及越儿,他还是个孩子。”
满堂妇人看着李氏一脸哀苦,顿时生出无尽的同理之心,再看向裴越时,那愤怒的眼神让他也有些心惊。
裴太君面色木然,并未开口。
裴越心惊之余,对身前的妇人竟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佩服。
这一跪一诉一求饶,将她自己顾全大局和裴越顽劣不堪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堪称绝杀,誓要将裴越的棺材板钉死方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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