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溢出。
南清月已是年近花甲,却依旧一头乌发,呈结椎式拢成三锥在耸立头顶。与雪问陵一般的大眼浓眉,皱纹也几乎不见,只见得其笑起微弯的双眼旁几道鱼尾纹,慈眉善目,满面笑意。
两息时间打量完帐篷,雪问陵便脱靴上了地毯,一下扑在了自己阿婆身边,嬉笑道:“阿婆,可想死你了。”
自从上次自己对二斤婆婆做出了这个世界少见的出格动作之后,雪问陵便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他似乎也开始享受这种直接表达情感的方式。
“臭小子,嘴倒是越来越甜了。”南清月轻轻拍了拍雪问陵的头,招呼到还站着的雪鹿宇:“鹿宇,快拖了靴,躺倒婆婆腿上来。”
雪鹿宇闻言挠了挠头,他从小与雪问陵一同长大,自然知道这下南清月要做什么,于是磨磨唧唧地脱鞋嘀咕道:“婆婆,我已经不小了……”
“婆婆眼中你们俩就是小娃娃,赶紧来。”南清月声音温润,笑着道。
雪问陵却是已经自觉侧身倚在自己阿婆腿上。
在药炉的咕噜声中,雪鹿宇也磨磨唧唧地过来慢慢躺下了。
南清月这才收了笑容,一左一右伸出手来,大拇指与食指呈拈花状按住两人耳垂,然后喃喃念起躺下两人熟悉的祷告来。
她说的是南州语,每个月风雨无阻都会有这样一次仪式,据说是能护佑身心,驱邪避难。
感受着阿婆的手指从耳垂沿着整个耳廓以不大的力度慢慢按摩,并且有热气不断传来,雪问陵不由得又出了神。
以往的十二年里,雪问陵不止一次想起前世的亲人们。
想起操心自己吃喝拉撒的爸妈,想起和南清月一样慈祥的奶奶和外婆,想起威严却爱护自己的爷爷和外公,想起那些死党们……
从一开始的无法适应,到慢慢地逐渐接受,再到现在的享受其中。雪问陵很庆幸,庆幸自己有前世那么爱自己的爸妈和亲人,到了今世,居然还有一群爱着自己的又一份亲人。
他愧疚于无法再报答前世亲人们的恩情,所以他发誓,他一定要守护和珍惜今世又一次来之不易的亲人们……
一边神游,一边在南清月的祷告下完成了两侧耳朵的仪式,两人只觉得耳朵发热,心神却更加平和。
“好啦,今日便不与你们多叙旧了,饮了阿婆煮的花茶便睡吧。”南清月从一旁拿出三个小碗,先盛上了一般清水,然后舀了几勺药炉里的花茶递给两人。
“阿婆,明日你去雪行大会吗?”雪问陵轻吹一口小碗,问道。
“阿婆会去的,毕竟是白熊部祭司,要协助鹿园的。”南清月却是直接一口喝完了花茶,答道。
“那明天看我们的表现,若是好的话我要吃花饼!”雪问陵眼睛一亮道。
“无论表现如何,明晚都会有花饼吃,早早就给你备好了。”南清月宠溺笑道。
雪问陵和雪鹿宇饮下花茶,只觉通体暖和,用南清月早早准备好的水擦了身子,很快便困意袭来。
外面繁星点点,时而有各类兽语禽鸣在夜间回荡,今夜当是无梦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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